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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齡無奈,點頭去尋沈羅珏。
沈羅珏也喝了不少,不過她酒量比薛滿堂好多了,而且她喝酒慢條斯理,並不著急,不像薛滿堂,恨不得一口氣將罐里的酒都喝完。
侍衛來報,說秦九齡求見,沈羅珏就知道薛滿堂已經喝的不省人事了。
「叫她進來吧,聽雪,你快去為九齡拿壺好酒來,今晚她出門,也沒來得及喝上。」
聽雪應了一聲,抬步便要出門,正巧碰上進院的秦九齡。
秦九齡耳聰目明,從院外就聽到沈羅珏說的話了,她先是沖沈羅珏行了一禮,隨後婉拒道:「公主,不必勞煩聽雪娘子,某不愛飲酒。」
「那就給你整一桌好菜,總不能叫你忙一天,回來還餓著肚子。」沈羅珏沒有強迫秦九齡,馬上給她換了賞賜。
秦九齡這下才行禮謝恩,隨後一本正經的開始同沈羅珏說她今日辦的事,聽完後,沈羅珏先問了一句。
「章叄翻牆是為何?」沈羅珏記得開頭,秦九齡就說他是去翻牆時被逮住的。
「行盜竊之事,他最近手頭拮据的很,不過之後一段時間,他應該不會出來偷盜了。」
「不是第一次了?」
沈羅珏微微皺眉,她之前都不知道章叄還幹這個,現在章叄可以說是個殺燒搶掠,無所不作的人了。
「這是第三次,每次他都只偷足夠果腹的錢財,而且都是尋大富之家,並無大動作,故此無人察覺。」
秦九齡覺得是因為偷得太少,那些大富之家都不知道自家遭了賊。
沈羅珏認為沒那麼簡單,「明明出門打獵便能吃喝不愁,偏偏要去偷不義之財拿來果腹,之前他可沒這毛病。你確定他只是去偷東西嗎?」
越是大富之家越是管理嚴格,家中東西都登記在冊,東西丟了一言不發,也不排查是否遭了賊,是打算叫賊人再去隨便偷嗎?
「公主的意思是,他藉此機會與人通信!」
沈羅珏點點頭,秦九齡比薛滿堂更為洞察人心,不過秦九齡和薛滿堂是截然不同的,秦九齡並不適合上戰場,她更適合做一些別的事。
比如審人,之前薛滿堂負責審訊羅安寨數十個土匪時,大半都是秦九齡幫她審的。
在秦九齡手下,沒人能一直嘴硬。
秦九齡想到自己被章叄在眼皮底下騙了,立刻抱拳道:「標下這就去查!」
「不必理會章叄了,不如盯緊他去過的那幾家。」沈羅珏現在正坐等好戲開場,章叄在戲中有戲份,現在動手嚇到他,容易讓他壞事。
秦九齡應是,眼底一片陰狠,竟然叫她在公主面前丟臉,等章叄再落入她掌心,她必定讓章叄嘗嘗何為生不如死!
沈羅珏一看秦九齡那樣,就知道秦九齡是恨上章叄了,心中有氣憋著可不好,又不能讓秦九齡現在發泄在章叄身上。
沈羅珏想起件事來,正巧她最近苦於沒有合適的練兵人選,將訓練府兵的事停了,「你兄長秦盟在紫羅縣做的不錯,你也在定安為我練一支府兵吧,阿彩現在被外界盯著,不好動彈。」
「標下領命!」
第47章 .厚重百鍊鋼有煤有鐵能出什麼?
秦九齡有了練兵要務在身,暫時歇了收拾章叄的心。接下來幾天,定安城一片祥和,平靜非常。
獻王的人馬融入到偌大的城市中,如滴水入海,毫無蹤影,章叄找到獻王人馬說合作,又幫著獻王人馬同洪玟合作,此事傳到洪璋耳中後,滴水變成了滾油。
定安城內風平浪靜,不代表洪家內部也一樣太平,自從廢太子一家三口被人秘密刺殺,洪津就真的病倒了。
他將廢太子之子看做洪家日後飛黃騰達的路徑,現在他寄予厚望的人全死了,他沒直接被氣死就不錯了。
因為洪津病重,洪璋好幾日沒理會曾找上門來的獻王人馬,誰知道再次聽到對方的消息時,對方竟然和他哥哥混在一起了。
還有那個該死的章強!
「父親,現在要怎麼辦?大兄如果知道了齊家的事,可能會為了齊家做出衝動之舉。」
洪璋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至少表面上看,他不知道。
洪津虛弱的斜靠在榻上,微風拂面,帶走悶熱,他擺擺手,讓洪璋給他倒杯水來。
洪璋連忙動身,恭敬奉上一杯茶,洪津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後說道:「你覺得,而今天下,誰有可能登上高位。」
「齊王與獻王……」洪璋說到這兒,腦海中突然出現另一個人,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說出來了,「還有定安公主。」
「哦?定安公主。」洪津眉頭一跳,他坐起身,眼中一片冷漠,「你真覺得,一個女子,也可稱帝?」
「自古以來,確實無有先例,但定安公主其人心機深沉,如藏於暗中的蟒蛇,她不會甘於屈居人下。」
「難得你對人評價如此之高。」洪津沒見過沈羅珏,他對沈羅珏的所有印象都來源於他人之口,「更為少見的是,你與大郎所想一致。」
「大兄也覺得定安公主並非凡品?」洪璋略為吃驚,他和洪玟很少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是啊,不過他沒你那麼敢想,看來你在定安公主那兒住下的這些日子,倒是對她有了頗多了解。我聽從紫羅縣過來的行商們說,紫羅縣今非昔比,已經變得十分繁華,那裡的布匹琉璃,品質極高,供不應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