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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春?」
汪曼春到了明誠指的包廂門口,不等她敲門,裡面的人就自己打開了門。
明樓看到汪曼春時狀似一臉驚訝。
「師哥,你……」汪曼春話未說完,柏寧便從明樓後面出來了,看到汪曼春時也是微微吃驚了一下,隨後便曖昧的笑著看明樓,「明樓哥,看樣子成遠好像做了件讓這位小姐誤會的事。」
明樓無奈的搖搖頭,對汪曼春介紹起來:「曼春,這位是華寧商行的老闆,白木。」
華寧商行?汪曼春驚詫的看了柏寧一眼,她從南田洋子那裡聽過這個商行。
據說是在和憲兵司令部的日本軍官做生意。當初的釣魚計劃,抓人可不就抓到了這位華寧商行老闆的頭上?
當然,這「生意」自然不是普通生意。
而汪曼春也沒想到華寧的老闆這麼年輕,看著也就二十出頭。
「這是76號行動處處長,汪曼春。我的師妹。」明樓又道。
柏寧對汪曼春做了個十分標準的紳士禮:「你好,汪處長,久聞芳名。你可是76號的一枝花兒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個像柏寧這樣長得斯文俊秀的青年?
汪曼春打量了柏寧幾眼,此人看起來和明樓關係不錯,又和日本人有生意,她自然要給出笑臉來。
「白先生過獎了。華寧商行我也是聽過的,上海的大商行了。白先生也是一表人才。」
汪曼春笑了一下,她看了看明樓,「原來明誠說師哥要見的人就是白先生呀?我還以為……」
汪曼春做出一副小女兒家的嬌嗔模樣。雖然她剛剛的確是想來「抓姦」的,但是現在看到這個白木,她忽然又奇怪起來。
這華寧商行的老闆什麼時候認識的師哥?他們兩個,怎麼想也很難有什麼交情吧?不過,倒都是才回上海不久……
「曼春……」明樓雖然板起了臉,可是語氣卻並沒有多少生氣的意思,轉而對柏寧道,「師妹無狀,成遠別見怪。」
柏寧自然擺手:「怎會。汪小姐這是真性情才對。這事說來汪小姐可別怪明樓哥,這地方是成遠訂的。我是沒想到明樓哥是個如此自律之人,該是我唐突了才對。」
「言重了,只是你明鏡姐管的嚴而已,談不上。說來,我還得感謝成遠也叫我有機會見見世面。」明樓笑道。
「那不如明樓哥再帶著汪小姐在此處玩一玩?跳跳舞?小弟請客權當賠罪了。」
明樓搖搖頭:「不了,時間不早了。曼春一個女孩子,我還是送她回去的好。何況,大姐若是知道了,為兄少不了挨頓鞭子。」
「也罷,明鏡姐的脾氣,說一不二。若是因為我讓明樓哥討頓打,那就不妙了。」
如此這般,明樓便帶著汪曼春和明誠走了,三人聊了半天,愣是沒讓汪曼春插上幾句話,這自然也是他們的目的。
索性明誠機警,喊的那幾句話給了明樓和柏寧提醒,叫他們有了準備。
「師哥,走那麼快做什麼?我還想同師哥喝幾杯呢。」汪曼春坐在車裡,挽著明樓的手臂。
明樓道:「你想和喝,換個地方師哥陪你喝都行。那地方,你可是少去。」
「好吧……」汪曼春乖巧的點點頭,頓了頓有意無意又問,「師哥,你和那白老闆怎麼認識的呀?我聽說他可是在和日本人做生意,師哥莫不是。」
汪曼春話音一落,車裡的氣氛。
明樓的臉隱匿在后座的陰影中,鏡片微微的反光竟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陰冷。
「曼春吶,你也知道他在和日本人做生意,有些事還是不要多問的好,是不是?你知道他今天是來找我說什麼的嗎?」
明樓語氣輕柔,卻讓汪曼春打了個冷顫,她以為經過叔父的事後,她什麼都不會怕了,可是如今明樓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還是讓汪曼春有種油然而生的窒息感。
「說,說什麼?」
「白木和日本人做生意,被他父親白成林知道了,在電話里罵了他一通。」
汪曼春奇怪道:「他和日本人做生意,他爹不知道?」
明樓冷笑一聲:「要是知道,白成林可就不會回杭州養老了。這生意,白木一年多前就和日本人在做了,他爹這個老東家卻現在才知道。
你當白木是個省油的燈?他幾個月前在街上結識大姐,我大姐對他很是喜歡。今日他又藉此同我這裡賣可憐,曼春,你覺得他是什麼目的?」
「他……他莫不是想要攀上明家?可是,他不是有日本人做靠山嗎?」汪曼春話說到此,臉色一僵,「師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明樓拍拍汪曼春的手:「我明白。那日本人可不是他的靠山,白木恐怕也沒想找什麼日本人當靠山,不過是商人逐利罷了。
白木私自瞞著他爹和日本人做生意,如今被他爹知道了,白木總不能跟他爹翻臉。
畢竟華寧還有些生意還在白成林的手上。就算白木當初認識我大姐是個偶然。但是現在他的目的可就不那麼單純了。」
「難道白木是想搭上你們明氏的生意?」
「他總要用乾淨的生意糊弄糊弄他爹。」
汪曼春驚詫:「師哥,你不管嗎?」
明樓擺擺手:「那是我大姐的事,我不插手。只要他不動什麼歪心思,雖大姐高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