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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寧站了起來,走向鉗制著張月的王啟,藏於身上的刀滑出落到他的手上,在王啟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刺中他的脖子。
血剛好濺在張月的臉上,令她怔住,看著王啟鬆開了手直挺挺的睜著眼睛倒下去。
張月立刻後退,捂住自己的嘴,然後猛然抬頭看向柏寧,求助般的指向屏風後。
柏寧一擺手,示意張月不要出聲。豈料還不等柏寧拿著刀過去,屏風就倒下了,張星衣衫凌亂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
這樣的行為激怒了森谷,他本就有些喝多了,張星的抵抗讓他上了頭,拔出槍套里的槍就朝張星打去。
「砰」的一聲槍響後伴隨著森谷的慘叫聲,血從柏寧身上滴到地上,那一槍他幫張星擋住了。而他手裡的刀也扎到了森谷的手讓他脫了槍。
「你不是料理師!你是什麼人!」森谷這才發現柏寧的不對勁兒,他又偏頭去看王啟,只見王啟已經躺在地上脖子上冒血,「你是殺手!軍統的殺手!來人……唔!」
森谷剛喊到一半,就被張月用一個花瓶砸在頭上。
可惜即使森谷不喊,槍聲也已經驚動了門外的保鏢和整個居酒屋的人。
「王先生,王……」保鏢聽到槍聲敲了幾下門就破門而入,自然正看到王啟仰面躺在地上,森谷頭上都是血的不知死活,四周還有花瓶的碎片。
保鏢愣住了,柏寧可清醒的很,伸手一撈就撈起地上森谷的槍,打死其中一個,另一個見狀連忙也去摸槍,奈何動作太慢也被柏寧先擊殺。
柏寧不知道森谷那顆子彈打在了哪裡。總之在連開兩槍後,柏寧已經臉色慘白。
「你快走!這附近就有日本憲兵隊的巡邏小隊,晚了你就走不了了!從居酒屋的後廚走,那裡有後門!這個時候後廚肯定沒人。」張月先反應了過來,連忙說。
柏寧看了張月一眼,張月立刻道:「你不用管我們,如果不是你,我和妹妹今晚就要死在兒的。你放心,日本人來了,我知道怎麼應付的,你快走吧。」
「那盤料理的配料是有毒的,打翻它們。」柏寧說完,將刀和槍都收起來,然後捂住傷口強撐著離開。
居酒屋已經嘈雜起來,柏寧一路往後廚走,果然像張月說的沒碰到人。
居酒屋的後門外是一條巷子,走到巷子口就能看到已經到達居酒屋前面的日本憲兵。
柏寧暫時被堵在巷子裡,他靠著牆,感覺身上的血還在流。柏寧扯下衣服上的布繼續捂住傷口。
居酒屋門口的憲兵巡邏隊的隊長和老闆交涉了一番,帶著人進了店內,並指揮著剩下幾個憲兵守四處查看。
柏寧緊緊貼著牆,他雖然聽不清那幾個日本人在說什麼,但是他看到有兩個憲兵朝他的方向來了。
柏寧收起了槍,把刀握在手裡,一步步後退往陰影里走,直到退到巷子中一堆木箱子後,他的後面就是居酒屋的後門。
兩個憲兵端著槍,也小心的往巷子裡走,柏寧儘量放慢呼吸,看著地上的兩個影子接近。
第一個憲兵一腳踏進了巷子,走進了黑暗,靠近了木箱,於是只有極小的「噗呲」一聲,柏寧像隱藏在陰暗角落的毒蛇一樣,措不及防「咬在」憲兵的脖子上。
第一個人倒地的聲音引起另一個憲兵的警覺但已經為時太晚,冰冷的刀已經插進了他的脖子。
連殺兩人已經是此時的柏寧的極限,他不再多留,立刻貼著牆離開了巷子。因為時間一長居酒屋門口的憲兵就會找過來。
夜晚的上海有地方燈火通明自然也有地方昏暗無燈,這個時候柏寧既堅持不到回家也不能隨便去醫院。所以他剛剛想到了唯一一個可以賭一把的地方——蘇怡的醫館。
蘇怡的醫館雖然在虹口區,但是位置偏僻,他記住了路線離這裡至少比他家近很多,咬著牙他應該能走到。
柏寧沒從前面敲門,因為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他從後面的矮牆翻過去的,也萬幸這是矮牆。
但是,落地時柏寧還是一個不穩摔了一下,不過無所謂正好能吸引蘇怡的注意。
果然屋內的蘇怡聽到了屋外靠近矮牆的小院子有動靜,她立刻警覺起來,從抽屜里取出槍向院子走去。
豈料她剛一打開醫館後門,正看到面無血色的柏寧:「你……白木!」
「蘇醫生,又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見點血,怎麼往後鋪墊小寧同學的身份呢。
第33章 浩蕩離愁白日斜
寒冬料峭,春節將近,上海的街面上花燈掛滿了樹梢,紅色的彩帶扎在沿街鋪面的屋檐下,天空飄著雪花。
一個晚上的時間,上海在虹口區和百樂門連續死了兩個新政府的官員以及一名日本少佐。
這件事令憲兵司令部和梅機關都十分震怒,這顯然是那些暗殺者在春節前對他們的挑釁,這些暗殺者連一個節也不想讓他們好過!
特高課的南田洋子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按照憲兵司令部的話,這都是因為他們這些情報部門的無能!哦,還有那些76號的廢物。
76號的刑訊室里,一片陰暗,潮濕。一股股霉味夾著腐肉的臭味撲面而來。有人拉開地下室的鐵門放明樓進去。
明樓借著微弱的光線,掏出湘繡絲帕,捂住口鼻,慢慢地走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