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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枝枝覺得被偷拍,冒犯了,所以才報警的。」陳達海猜測:「這個也說得通嘛。」
他看了眼陳若煙:「你看,要不這樣,我讓若煙跟你一起,去給枝枝道歉,不管怎麼說,是她的錯。」
「若煙,你說話。」
陳若煙立刻明白,「我可以去道歉的。」
蘇文心看她,陳達海則在一旁說:「若煙還在上高中,還小,留下什麼檔案不好,你說是吧……」
他說了半天,蘇文心態度終於鬆軟。
「當面道歉,看枝枝怎麼說,我不會逼她的。」
陳達海立刻說:「當然,當然。」
看在親媽的份上,孟丹枝也不至於很絕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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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心沒找孟丹枝,委婉地找到周宴京,提及此事:「若煙已經答應我當面道歉。」
「你幫我轉告一下枝枝。」
周宴京此時正坐在床上。
他想了會兒,才記起陳若煙是誰。
沒什麼重要性的人,從來不會在他的記憶里多停留,能記住她,還是因為那天和孟丹枝有關。
周宴京看向身側,孟丹枝正在看她自己之前拍的視頻,最新視頻的播放量已經上了百萬。
她這會兒正得意中。
周宴京低頭,回覆:【蘇姨看過照片嗎?】
蘇文心:【她說刪了,說是接吻的照片。】
周宴京以為她知道具體內容是什麼,有些無話可說,可能對於個別人來說,新家庭更重要。
【她成年了麼?】
蘇文心以為他是在說成年人了還亂來,就隨口一句陳若煙上周剛成年。
陳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女兒的成年宴辦的聲勢浩大,可和陳書音家的底蘊一比,自然普通。
還是陳書音在同一層吃飯遇到的。
只不過陳書音懶得搭理他們,陳達海邀請了,她也沒去,這件糟心事也沒告訴孟丹枝。
周宴京:【您可以自己說。】
這件事他不想插手。
刨除照片的當事人,一切的處置權利都在孟丹枝手裡。
蘇文心:【你還不知道嗎,以前她把我拉黑了,後來我就不敢再找她了。】
周宴京確實不知道這事。
【我試試。】
【只是蘇姨,我不覺得您的做法很好,想讓雙方都滿意,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
屏幕前,蘇文心滿臉尷尬。
【不管怎麼說,道歉是必須的,枝枝心裡應該會舒坦一點。】
又被小輩說理,她的臉真是沒地方放了。
陳若煙湊上來:「阿姨,怎麼樣?」
早在她答應幫忙時,她就沒那麼悲傷了,她當然知道眼淚該用在什麼地方。
瞅見屏幕上周宴京的名字,陳若煙一愣。
不是找孟丹枝嗎,怎麼找他?
難不成這回還能見他?沖那張臉是想看見,可他說話也太難聽了點,要是再見,還不知道又說自己什麼。
如果……他維護的對象是自己,應該會很好吧。
「急什麼。」蘇文心收斂好心情。
陳達海攬住她的肩膀,說:「枝枝只是沒轉過彎來,要不然肯定和你很親近的。」
蘇文心就愛聽這樣的話。
她想起什麼,趁這個機會開口:「對了,過兩天是他的忌日,我打算今年過去。」
客廳里安靜下來。
陳若煙一句「前夫有什麼好祭拜的」還沒說出來,就被陳達海的眼神瞪了回去。
「當然。」他道:「我也想去。」
蘇文心遲疑:「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畢竟當年的事,說出來就不怎麼好。
陳達海嘆氣:「那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不過孟家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去吧。」
他當然不想去,順坡下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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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老師還是很爽的。」
孟丹枝回了十來條詢問刺繡的評論,要不是這會兒在床上,她就自己動手去繡點什麼了。
屏風還差一半才能完成。
她的旗袍設計已經出了三款,下周她會抽上午和傍晚的時間開始做,快的話一周就可以。
到時候和陳書音去劇組體驗兩天生活。
見周宴京盯著自己,孟丹枝問:「你看我幹什麼?」
周宴京說:「拍照片的人已經找到了。」
孟丹枝一下子靠近他,「誰啊。」
警方都還沒告訴她,大概是因為還沒確定。
「陳若煙。」周宴京說。
聽他嘴裡說出來這個名字,孟丹枝就拉下臉,「居然是她,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周宴京思忖開口:「你媽媽說,讓她當面給你賠禮道歉。」
「……」
「她怎麼那麼閒啊。」孟丹枝關了手機。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蘇文心。
周宴京也覺得這件事很神奇。
小輩賠禮道歉,長輩出面,怎麼也輪不到蘇文心來,她是孟丹枝的媽媽,給加害人出面是什麼說法。
「還讓你跟我說。」
孟丹枝彎唇:「怎麼不親口跟我說。」
周宴京提醒:「你拉黑她了。」
孟丹枝眨了下眼,「是嗎……好像是。」
很久以前的事了,這麼一說,記憶浮上心頭,那時候她拉黑的理由好像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