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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們想申遺,早就去了。
孟丹枝十幾歲才回寧城上學,對於以前的事也不太清楚,思來想去,打算找些當年外婆教過的阿姨們。
這些人當初葬禮都來過,很好找。
孟丹枝一下午拜訪了三家,得到的結果都不盡如意。
第二天,她先重新跑了一些地方,將當年外婆準備的資料更新換代,這個倒是簡單。
傍晚,事情終於有了進展。
「你要說以前的學生,其實你外婆當年教過挺多人的,有的人學了幾個月就走了。」
孟丹枝問:「有沒有我外婆很看重的?」
阿姨拿著簸箕裝東西,一邊說:「看重的有幾個,但據我所知,都嫁人啦,不干啦。」
街坊鄰居的,她們基本都認識。
「不過說申報非遺的。」她們都懂非遺什麼意思,這些年上新聞的,和寧城本地的非遺也不少。
她想起什麼:「上次有個人也到街道這邊來跑了,姓朱。」
這個姓一出來,孟丹枝就知道是誰了。
沒記錯的話,叫朱香茹。
她從來沒把這個人考慮在內,因為早在她沒回寧城前,外婆就將這個人逐出去了。
為此,外婆還因生氣躺了好幾天床。
「朱香茹嗎?」孟丹枝直接問。
「朱香茹?不是她。」對方猛地記起這是誰:「你一說,我感覺這倆人還真像,是她女兒差不多。」
「我知道了,謝謝阿姨。」孟丹枝道謝離開。
不管是朱香茹還是她女兒,朱香茹一個沒學完的人,後面又去找哪個人學的,找誰推薦的,怎麼可能和她同出一源?
這件事絕對有問題。
許杏得知,立刻猜測一大堆:「電視劇這種情節,一般都是假借名頭的,畢竟你外婆在寧城人盡皆知。」
孟丹枝:「如果真是我不如人就算了。」
外婆脾氣好,能把朱香茹逐出師門,幾乎是犯了最嚴重的錯,又有什麼資格用她的名字。
「她到底做了什麼啊?」許杏問。
「光我知道的是抄襲,其他的外婆不願意多說。」孟丹枝冷笑:「你說可笑吧。」
刺繡可以用的花樣多的是,從生活中汲取靈感都可以,但直接照搬別門工藝的成就,不止是手藝的問題,是人品的問題。
孟丹枝:「想必她那個外婆的資料也是假的。」
許杏:「那肯定不行,我剛剛上網查了,國家對這個管的很嚴呢,這不是弄虛作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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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實在太晚,孟丹枝沒有再出去。
遇到這種事,她也是心情差得很。
估摸著時間,她給周宴京發消息:【宴京哥,你到了嘛,早上走怎麼不告訴我。】
過了會兒,對面才終於回復。
周宴京:【剛到。】
周宴京:【你睡得那麼熟。】
孟丹枝猶豫片刻,把今天的事告訴他,吐槽:【我還想著下個月說不定帳號就有認證,結果現在就泡湯了。】
周宴京直接打電話過來。
「所以你現在在寧城?」
他大概是剛至住的地方,聽起來有些疲憊。
孟丹枝猝不及防,嗯了聲:「估計還要在這裡住幾天,等處理完了再回去吧。」
她耳朵動動,乍聽到他聲音,很好聽。
明明昨晚才聽的,現在就覺得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了一樣。
「我正好有個同學忙這些,你可以問問他。」周宴京思忖片刻,將陸洋介紹給她。
孟丹枝:「你怎麼什麼人都認識呀。」
一個翻譯,這種傳統手藝方面的人都認識。
周宴京笑了笑:「同學多。」
孟丹枝被他笑得耳骨酥麻,謝他的同時不忘吹捧:「宴京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
周宴京:「以前沒聽你這麼說過。」
「哪有,以前是不好意思說。」孟丹枝堅決不承認:「你說,誰能比你還厲害!」
反正現在他在國外,等他回來,估計就忘了這茬。
「現在好意思了?」周宴京聽她胡扯不打草稿。
但作為被誇的人,聽起來還是不錯的。
「是哦,你不信算了。」孟丹枝眼睫一眨,沖他笑,艶麗明艷。
周宴京確實不信。
他將陸洋的聯繫方式給她,外面突然有人在敲門,只能掛斷電話。
待到門前,他又想起一事。
陸洋雖然和孟丹枝沒怎麼見過,但知道他去過寧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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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不是蔣冬,是程思思。
他們入住的地方是上面安排的,程思思又要和他搭檔,知道他住哪個房間不奇怪。
這邊常年高溫,她穿著件抹胸裙,比以前曬黑了不少,健康的小麥色。
看他終於出來,她露出一個妖媚的笑容。
周宴京問:「有事嗎?」
他思索著,得和陸洋說兩句。
程思思仿佛沒看見他的表情:「在走廊上怎麼說話,進去說唄。」
「不用了。」周宴京說。
「我已經遞交回國的申請,今年應該就可以去翻譯司,我們以後就可以一起工作了。」
程思思的眼神不露痕跡地從他鬆開的衣領上滑過,她往前倚了倚,身前溝壑便愈加明顯,這是她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