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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灼往後靠,嘴角一勾:「我看妹妹也沒多喜歡你,我看得出來。」
「但她現在和我在一起,是我的未婚妻。」周宴京語氣平靜:「未來會是我妻子。」
喬灼無話可說。
如果一切都沒改變,那以後確實是這樣。
門被推開,孟丹枝回來了。
周宴京起身,從這個角度,有些居高臨下和他對視:「再說,你又看清楚了?」
喬灼一怔。
這是在回答剛才那句話,說他說的是錯的嗎?所以孟丹枝是喜歡周宴京的?
喬灼:「宴京,你別自信過了頭。」
周宴京只眉梢一挑,轉身道:「枝枝,回家了。」
孟丹枝啊一聲:「這就走啦。」
雖然這麼說,但她也沒反駁,拿上包,沖喬灼揮揮手:「回見。」
其實她感覺他們兩個氣氛有點不對。
他們兩個剛剛不知道說什麼,難不成一頓飯就和老同學撕破臉。
不至於吧。
兩個人離開包廂,喬灼聽到周宴京說:「不想走的話,把你留在這裡洗碗,我過一兩年來贖你?」
「做你的春秋大夢。」
還有孟丹枝嗔斥的聲音。
隔了幾秒,孟丹枝又說:「我不是把一兩年後結婚改成半年後了嘛。宴京哥你怎麼這么小心眼,還記到現在。」
第69章 「我不願意。」
從餐廳離開後,孟丹枝沒怎麼理周宴京。
人怎麼可以這么小心眼,一兩年後四個字記到現在,而且她都妥協了——不過,也只是昨晚的戲言而已。
「你剛剛跟喬灼說什麼?」她問。
「說他的發色不適合。」周宴京只挑了一句。
孟丹枝對喬灼的奶奶灰頭髮印象很深,這段時間因為陳若煙的事經常碰面,更是眼熟。
「好看是好看,不過確實現在不適合了。」
他是個律師,比如昨天在庭上用這樣的發色,和她看港劇里的律師戴那種白色假髮是完全不同的。
雖說不能固定思維,法律也許沒規定,但給客戶的感覺可能會不太穩重。
孟丹枝遲疑:「我當時不說那句話就好了。」
周宴京說:「染髮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並沒有將那段對話說出來,之所以點明喬灼,是因為他們之間還占著前室友的關係。
多年未見,物是人非。
周宴京垂眼,喬灼的做法說起來不道德,但他或許真以為他和孟丹枝的訂婚無感情基礎。
他側目看向孟丹枝。
孟丹枝還在想喬灼,看他好像還挺喜歡奶奶灰的樣子,自己也沒有讓他必須染成這顏色。
說到這個,陳家的事告一段落,她心情很好。
這種心情一直到當天晚上,自己的生理期來了。
周宴京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反而孟丹枝這兩天忙迷糊了不太記得,差點弄到床上去。
「看來這兩天我就可以休息了。」她靠在床上。
聞言,周宴京看過來一眼。
孟丹枝警惕:「看我幹什麼?」
周宴京:「沒幹什麼。」
孟丹枝:「你明顯有想法。」
周宴京:「我還不至於對生理期有什麼想法。」
孟丹枝才不是這個意思,被他一歪曲事實,好像真的像她先開始指這一方面。
不過,這種事堅決不能承認。
孟丹枝說:「宴京哥,你是變態。」
周宴京哦了聲,在她的眼神下解開衣服扣子,隨口:「要不要給你看看真正的?」
「……」
孟丹枝閉嘴不說話了。
她是口嗨,周宴京也是口嗨。
-
等周宴京也洗漱過後,孟丹枝忽然記起來昨天他跟自己說的話,現在是時候問了。
「你之前說,庭審過後說,現在庭審結束了。」
孟丹枝問:「你要說什麼?」
她還是想知道外婆的先見之明是什麼,關鍵是這先見之明她居然不知道,他知道。
房間內只開了檯燈,周宴京的眉眼被攏了層柔和的模糊濾鏡,深邃卻溫和。
「你的嫁衣。」他道。
孟丹枝愣了幾秒,然後迅速坐起來,快要扒到周宴京身上:「我的?嫁衣?」
「嗯。」
「你說清楚點。」
周宴京看她這麼急,笑道:「你應該見過才對,比我更清楚那件衣服是什麼樣的。」
見過?
孟丹枝幾乎下一秒就將他的話和自己當初上學時看到的那件嫁衣對照上——
可是外婆當時說是單子。
所以是外婆故意說的,讓她沒懷疑。
但要是直接說,她那時候也不會反對啊。
孟丹枝現在有很多問題,但所有的情緒重點還是在外婆親手給自己繡了件嫁衣上。
她知道這樣的刺繡有多複雜,要耗費多少精力。
光她見到的時間就有將近一年,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手工,一旦中途出錯,修改要多麻煩。
這樣一件純刺繡嫁衣,價值千萬。
孟丹枝心尖一酸。
外婆對她的好,她好像永遠也彌補不上了。
她嘴巴扁了扁:「你怎麼知道?」
周宴京撥了下她的頭髮,「因為我在場。」
孟丹枝恍然。
外婆去世前,病重時期,他在寧城住的那一星期,所以是那時候告訴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