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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丹枝沒想到連這都準備好了。

　　  不僅是給蘇文心拜年的東西，還有給其他長輩的。

　　  一直到她和周宴京拎著東西出門時，她還沒回過神來，「我們先去誰家裡？」

　　  周宴京：「叔公那邊。」

　　  孟丹枝哦了聲，就是周疏行的爺爺。

　　  她對那邊其實不太熟，因為周老爺子和兄弟聯繫不多，但必要的走動還是有的。

　　  他們到時，那邊人都在，熱熱鬧鬧的。

　　  孟丹枝這回是真的收到了梁今若的口罩：「我看了你的電影，蠻好看的。」

　　  她新換了美甲，很有新年氣息。

　　  「等明天排片就增加了。」她說。

　　  孟丹枝：「是嗎，這個我不知道。」

　　  梁今若一挑眼睛：「你忘了你堂哥是幹什麼的。」

　　  雖然不在娛樂圈裡，但總是有關聯的，打個招呼就可以。

　　  孟丹枝說：「其實不用麻煩的。」

　　  梁今若大手一揮：「沒事，他樂意。」

　　  她定的主意幾乎沒人能更改，別人只要聽就行了。

　　  吃過飯後，孟丹枝帶著一肚子的意外之喜和周宴京踏上回去的路，卻是沒直接回去，而是和孟照青匯合。

　　  外面在飄雪花，道路兩旁的小紅燈籠還掛著的，這邊下雪打傘的人都很少，頂著雪花。

　　  不知道哪家小孩子堆的雪人，醜醜的。

　　  蘇文心住在孟照青的房子裡，距離兩家只有幾公里遠，那邊的小區比較新，設施也更好。

　　  他們到時，孟照青正等在樓下。

　　  孟丹枝沖他笑：「新年快樂。」

　　  孟照青也回了一句，看她裹得嚴實，就是臉上被凍得有點紅，像打了腮紅一樣。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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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宅那種單獨的房子不同，這裡是高檔小區，年味倒是有，就是有點兒冷。

　　  蘇文心一早就去外面買菜了。

　　  孟照青之前有給她請個保姆，但過年人家回家了，其實這麼多年來，她都很少自己下廚。

　　  她昨晚旁敲側擊問了孟丹枝的口味，但又擔憂她今天不來，菜還是買了。

　　  下午時分，門鈴終於響了。

　　  蘇文心打開門，看到孟丹枝也在，她眼睛一亮：「快進來吧，外面冷。」

　　  屋子裡確實很暖和。

　　  孟丹枝脫下圍巾，眼睛轉了圈，這個房子其實不大，和周宴京那個公寓差不多，只不過多了個房間。

　　  但一個人住，太大了顯得空。

　　  低頭打算換鞋，結果蘇文心直接把拖鞋放到她腳下，孟丹枝和她對視上，兩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她垂下眼，抿著唇換上。

　　  孟丹枝來之前就有想過會是什麼樣的，她還想了好幾種，但現實往往和想像的畫面有差距。

　　  真到面前，她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好在他們過來的時間有點晚，稍微說兩句話就得忙著炒菜了，孟丹枝也不好干站著。

　　  她跟著進了廚房，周宴京原本想進來的，最後沒去。

　　  孟照青看了眼，也沒說什麼。

　　  和妹妹相比，他和蘇文心見面的次數要頻繁一些，她搬家和購置東西，他都有過來。

　　  廚房裡只剩下兩個人。

　　  孟丹枝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蘇文心猶豫許久，才出聲：「……枝枝你……吃香菜嗎？」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有點懵。

　　  蘇文心不是想問這個，只是手上正好在擇香菜，脫口而出，孟丹枝當然也沒想到她這麼問，只好回：「不吃。」

　　  她又道：「可以加在菜里。」

　　  蘇文心：「哦哦，我知道了。」

　　  孟丹枝和她從沒相處過，這輩子見過最久的很可能就是去陳家興師問罪那一天了。

　　  廚房裡又沉默幾分鐘。

　　  看她要洗蝦挑線，蘇文心連忙伸手：「你洗魚就行。」

　　  孟丹枝只好轉頭去抓魚，這條魚還是活著的，被她一抓，立刻動了起來，從手裡滑了下去。

　　  魚重獲自由，立刻在地上蹦來蹦去。

　　  蘇文心本來就多年沒下廚，昨晚才練了練手，遇到突發狀況，比孟丹枝還懵。

　　  兩個人蹲下來捉魚。

　　  周宴京聽到噼里啪啦的動靜，進來就看到孟丹枝把魚舉在半空中，一臉「兇狠」的表情。

　　  「……」

　　  被他看到，孟丹枝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她變臉似的，溫柔地轉過身把魚扔進了水槽里，這才「惡狠狠」地瞪了魚一眼。

　　  蘇文心抿嘴笑：「你跟宴京一起出去玩吧。」

　　  孟丹枝才不想，但她又催了次，只好跟著出去，小聲問：「你剛剛沒看見吧？」

　　  「看見了。」周宴京毫不猶豫：「你衣服上還有魚鱗。」

　　  孟丹枝連忙拍掉，伸出手聞了聞：「好腥。」

　　  她又遞給周宴京聞。

　　  周宴京：「是有點。」

　　  孟丹枝回頭看了廚房一眼，「我以前從沒想過她一個人住，會是這個樣子的，她……」

　　  和留在陳家相比，自己更傾向於這裡，只是就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了——

　　  現在結束之後，她會不會覺得，以前當貴婦更舒服呢，其實她在陳家的物質生活是很好的。

　　  孟丹枝有點兒迷茫。

　　  周宴京看了眼她微懵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聲色平靜卻又溫柔：「你可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