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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京睜開眼,見她只扣了一個盤扣,甚至將長發放了下來,模樣慵懶明艷。
擺明了故意的,不把他當回事。
「今天不可以?」
他平靜異常,仿佛沒經歷剛才的事,下床倒了杯水,仰頭喝水時,喉結上下滾動。
領口那邊依稀露出鎖骨。
孟丹枝手撐在床上,「可以,就是怎麼到這裡……」
察覺到她灼灼的目光,周宴京提醒她:「這是我的房子。」
孟丹枝眨眼:「好像是哦。」
之前被B大錄取後,她沒打算一直住宿舍,周姨說有套房子空著,不住浪費。
她來了之後認出周宴京放在這裡的東西,才知道,這是當年他住了三年的房子。
之所以只有三年,是因為他成績優異,提前完成學業,跟隨大使出國去駐外任職了。
孟丹枝繼續盯著看,很快又往其他地方蔓延。
自己剛剛摸的是胸肌嗎?還是腹肌啊?
周宴京挑眉,「看什麼?」
孟丹枝下意識回:「看我之前摸的是哪裡。」
周宴京也沒想到,問:「所以你看出來了嗎?」
「沒有。」孟丹枝搖頭,轉而挑釁他:「如果你再讓我試試,肯定是可以知道的。」
周宴京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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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枝以為周宴京看見她回來會走,沒想到他好像有今晚睡在這兒的意思。
這公寓總共三間房,一間被她當了雜物間,一間被她拿來當衣帽間,所以只有主臥一張床。
好吧,睡一起就睡一起,又不是沒睡過。
趁他去洗澡時,孟丹枝終於有時間打開微信。
陳書音:【周宴京回國了?】
她沒直接回答,而是問:【怎麼這麼問?】
怎麼人人都知道他回國了。
陳書音人在手機面前,飛快地甩來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喏,別人發給我的,鄭芯苒和她姐妹炫耀時說漏嘴的,我不信,這不是來求證你嗎?】
孟丹枝點開大圖。
圖上是一個五人小群,鄭芯苒說了之後,其他人都發出「真的假的」和「芯苒你怎麼知道」這樣的疑問。
她很受用,但並沒有透露從哪兒得知的。
所以之前鄭芯苒想在文化節上加的環節,是為了周宴京加的嗎?特地加的?
孟丹枝皺眉,【嗯。】
陳書音:【靠?】
陳書音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她真是陰魂不散,你們都快訂婚了,還一天到晚想屁吃。】
雖然別人不清楚,但作為好友,她很清楚。
孟丹枝和周宴京的關係說起來有些奇特。
孟家書香門第,孟教授桃李滿天下,周宴京的長輩是他的學生,他和她哥哥又是朋友。
兩家又離得近,等同鄰居。
所以她經常跟著哥哥、或者單獨出入周家,周宴京長得好看,她是個顏控,時常跟著他屁股後頭跑。
還小一點的時候,孟丹枝還會叫他「宴京哥哥」。
兩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雖然偶爾拌嘴,但周宴京和她差了五歲,還算照顧她。
再大一點,但總是有很多比她小、或者比她大幾歲的認識的不認識的女生也這麼叫,她就不樂意了。
孟丹枝的占有欲好似叛逆期,偶爾叫一聲「宴京哥」,大多數都叫大名,連名帶姓。
如果這樣也算平穩。
高中時,孟丹枝回寧城和外婆一起住的,而周宴京已經提前完成學業,去了國外。
直到去年,周宴京回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那天兩人酒後亂性。
其實,孟丹枝一開始打算瞞著的。
至於醒來時周宴京說了什麼,她也不記得,一對上那張臉,滿腦子都是昨晚他的行為好不好。
如果只是單純的意外也就罷了。
偏偏第二天早上,他們兩個從同一間房裡出來,被孟丹枝親哥看了個正著。
——可謂是抓姦現場。
周宴京一朝身份大變,完成了從孟丹枝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成為了「情哥哥」的艱巨任務。
然後,兩家坐到一起,兩人口頭訂婚。
而鄭芯苒,是周宴京朋友的妹妹,用陳書音的話說,她就是周宴京面前「白蓮」,人後黑蓮。
當然,她和鄭芯苒的矛盾不止這個。
外院女生多,雖然大多時候面上很平和,但私底下是非也多,競爭不可避免。
去年院裡要拍個招生宣傳片,覺得孟丹枝身穿旗袍漂亮大方,事實上效果確實很不錯。
鄭芯苒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認為她是走捷徑的,故意天天穿旗袍譁眾取寵。
後來孟丹枝開旗袍店,還被說不務正業。
這回這麼炫耀,沒掩飾,顯然是故意想傳進她耳朵里。
孟丹枝糾正:【還沒真正訂婚。】
也許是太憤慨,陳書音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怎麼的?他周宴京吃干抹淨就想當渣男?!」
說得太響亮,她都耳朵一麻。
更可怕的是,孟丹枝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
她微微扭頭,看見周宴京穿著浴袍站在門口,顯然聽見了好友剛剛的指責。
孟丹枝心想,先頭說裙下之臣,現在又指名道姓罵渣男,這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