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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枝驚怪的態度讓周宴京覺得好笑,「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你說體驗,又說你退休。」她悄悄白眼他,「你是沒說,你在暗示,周司長。」
周宴京:「好像是這樣。」
孟丹枝:「……」
改口還真快。
周宴京已經轉了話題:「你的包呢?」
孟丹枝低頭,「啊,好像落在店裡了。」
她出來時只想著把繡線帶上,忘了帶包,被他一提醒,打開車門就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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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此時沒人。
畢竟今天大家都知道孟丹枝沒來學校,也沒來店裡,自然學生們都不會來這條巷子,又不是約會聖地。
再說,現在天冷,大家懶得出門。
「歡迎——老闆,你怎麼又回來了?」
許杏抬頭。
孟丹枝說:「包包落下了。」
她正推門,許杏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周、周師兄?」
孟丹枝:「?」
她往後一看,才發現周宴京不知何時也下了車,就跟在她身後一起過來,只是沒注意到。
「許師妹。」周宴京溫聲。
許杏立刻站起來,「那個,周師兄,你要不進來坐?」
這可是老闆……該叫什麼?
她叫孟丹枝老闆,總不能叫周師兄老闆夫吧,聽起來就是生搬硬造——難不成叫他老闆,叫孟丹枝老闆娘?
孟丹枝往門外看,小巷幽靜,沒什麼人。
「周師兄。」許杏趁她去找包,小聲說:「你看到學校里的帖子了嗎?」
她眼神往下看,暗示他的戒指。
周宴京神色淡然:「什麼帖子?」
許杏忙不迭一口氣說了三個,競選班委時都沒這麼快語速,末了,她又道:「大家都說你在追妻。」
如今孟丹枝要分手,周師兄不甘心的謠言滿天飛。
周宴京靠在櫃檯上,側目:「聽起來很真實。」
許杏:「都是假的。」
周宴京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許杏一開始被問得腦袋一懵,他作為這個謠言的當事人,竟然用一個問句反問她?
所以——這是肯定的意思?!
孟丹枝掀開帘子出來,看見兩個人在聊天,懷疑許杏在說她:「你們在說什麼?」
許杏當機立斷:「說我今天有獎金!」
「是嗎?」
「是的。」
孟丹枝看向周宴京,周宴京回答:「不是。」
許杏:「?」
靠,周師兄竟然過河拆橋?
枉她之前還誇他風光霽月,沒想到,竟然也是一個為了老婆,就出賣他人的男人!
周宴京慢條斯理道:「我們在說學校里的事。」
孟丹枝並不奇怪,許杏一天到晚就吃瓜,見到周宴京本人,一定不會放過機會。
「亂說老闆八卦,扣你獎金。」她威脅。
「……」
孟老闆發威結束,率先推開門出去。
周宴京落後一步,對許杏微笑:「多謝師妹告知。」
許杏:「……周師兄你快走吧。」
她再也不要和周師兄說話了,高嶺之花只可遠觀,她不能讓他的濾鏡破滅。
至於那句反問——
難不成真在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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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他們剛回到車上,巷口就結伴走來好幾個人,女生居多,男生也有。
他們臉上還帶著笑意,迫不及待。
孟丹枝看著他們進入巷子裡,暗道好險。
一定是之前巷口碰見的學妹把她在這兒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這會兒湊熱鬧的人趕來了。
再遲一步,他們估計會把她和周宴京正好堵在巷子裡。
「快去吃飯。」孟丹枝轉頭催促:「今天陳若煙被判了一年,關鍵是陳達海居然沒來。」
周宴京若有所思:「他大概沒有功夫。」
孟丹枝:「難道真忙著賺買回嫁妝的錢?」
周宴京搖頭,「蘇姨提了離婚。」
孟丹枝張了張嘴。
其實她收到嫁妝時,有一瞬間這麼猜過,但是長久以來的認知讓她覺得不太有可能。
蘇文心太容易心軟,太容易被說服了。
孟丹枝微微垂下眼,「是真的嗎,那還挺好。」
「前幾天說的。」周宴京放低聲音:「因為還沒定論,我本打算過後告訴你。」
免得她空歡喜一場。
他知道孟家和陳家的關係,也清楚孟丹枝和蘇文心之間是不可能再像普通母女一般,但血緣關係是無法割斷的。
孟丹枝又是一個重情的人。
不然就不會因為她被賣嫁妝一事那麼生氣,她們之間隔著外婆,不可能完全斷掉。
「那你怎麼現在告訴我了?」孟丹枝抬眸,問。
「因為我打算插手。」周宴京聲線磁沉,帶著不容置喙:「一開始陳達海必然不會同意。」
孟丹枝想了想陳達海這個人,蹙眉:「他肯定不同意,說不定還會打人,我們又看不到。」
周宴京勾唇:「不會的,他不敢。」
孟丹枝仔細想,說不定真不敢。
陳達海這個人,想要向上爬,膽子卻又沒有大到哪兒去。
孟丹枝心情怪異,看向身旁的男人,輕聲問:「你插手……會不會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