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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京看她,「我是她女婿,哪裡不合適?」
孟丹枝:「……」
明明很正經的話題,他這句話卻有點不正經。
不過蘇文心如果真能離開陳家,就算她和她關係不好,她和哥哥也會負責贍養。
就當還了生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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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得知這個消息,孟丹枝在接下來的路上都有點走神,得告訴哥哥這個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已到餐廳。
孟丹枝還在想事,亦步亦趨地跟著周宴京,發現他手裡還拿了樣東西:「這是什麼?」
「禮物。」他言簡意賅。
「請吃飯了還要送禮嗎?」
「需要。」
周宴京眼神幽幽,分割清楚才好。
孟丹枝哦了聲,她沒覺得他哪裡做得不對,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肯定是比不上已入職場幾年的他。
喬灼象徵性地收費,不送禮確實說不過去。
到包廂時,喬灼已經在。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圈,很快笑道:「還好我來得早,不然這會兒要你們等我了。」
周宴京伸手推了下孟丹枝的腰,「坐過去。」
孟丹枝也沒想多,點頭。
她其實和喬灼沒什麼共同語言,無非是陳若煙的事兒,但周宴京並不同,即使二人已經畢業多年,也不怎麼見面,但他們的話題一個接一個的變。
很快,服務員上菜。
孟丹枝坐在裡面,眼睜睜看著一道醋魚被周宴京放到了最邊上的位置,距離她最遠。
她眼巴巴地看了會兒。
喬灼被她的眼神逗笑,問:「你要這個嗎?」
那邊擺了好幾樣東西,他說的是醋魚前面一道,正好兩個位置在一條直線上。
周宴京靜靜地看著。
孟丹枝搖頭:「你們不用管我。」
雖然他沒說對,但被指出來好像自己很饞的樣子,更不好意思讓他幫忙。
她朝周宴京小聲:「那個。」
周宴京微微偏身:「哪個?」
孟丹枝偷偷瞪他,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口味。果然,沒用她說,周宴京將醋魚換了過來。
兩人說話很小,幾乎聽不見,互動也短短几秒。
喬灼盯著看了會兒。
孟丹枝和周宴京原本就熟悉,如今更是朝夕相處,習慣了如此,她自己都沒發現。
有時候,家人莫過於如此。
快要結束時,他忽然問:「上次你說還有別的事要我幫忙,正好這事結束,可以說了。」
孟丹枝記起那事:「那個呀,現在不用了。」
當時蘇文心報警,現在又得知她提出離婚,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她一次,也許她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喬灼頓了一下:「解決了更好。」
孟丹枝莞爾,沒說什麼。
離開前,她放下包包去洗手間,留下兩人。
包廂里安安靜靜,將外面的一切聲音隔絕,只餘下杯盞偶爾碰撞和倒茶的聲音。
最終是喬灼開口:「怎麼不說話。」
周宴京眉目清淡:「沒什麼好說的。」
他這一句,讓喬灼一愣,復而就猜到他如此態度的緣故:「你今天是故意的?」
「哪裡故意?」周宴京問。
「送禮。」喬灼忽然反應過來:「——包括上菜時,你也是故意的。」
他既然知道孟丹枝的口味,又怎麼會一開始就將醋魚放那麼遠,除非另有目的。
合著這是場鴻門宴。
周宴京依舊紋絲不動:「是嗎。」
語氣卻是陳述句。
他一再淡定,喬灼估計孟丹枝快要回來,率先揭破:「說起來,我也沒聽說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戀愛的。」
周宴京:「這種私密事怎麼好和外人說。」
「……」
喬灼磨了磨牙。
他感覺他是在故意炫耀。
喬灼也沒想到自己和孟丹枝私下接觸,和周宴京最近都沒見面,居然還能被他知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問。
周宴京:「你染髮的那天。」
一個時隔許久的同學,因為孟丹枝隨口一句,第二天就改了發色,並且向他「炫耀」。
當然,那些對話並不明顯,看起來甚至像是在告訴他,孟丹枝是喜歡周宴京的。
——以至於他那時以為自己可能想多,誤會了老同學。
最近這段時間孟丹枝和他說起,與喬灼見面時,一筆帶過喬灼的種種行為,周宴京便有所察覺。
男人的敏銳在那一刻達到頂峰。
是自己介紹喬灼給孟丹枝認識,也算自己引狼入室——
不,還算不上狼。
周宴京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這個顏色不適合你。」
喬灼知道他指的是奶奶灰發色,露出一個笑容:「可是妹妹覺得這樣好看,她喜歡這個色。」
「大概是她念舊。」
「……」
喬灼感覺自己身為律師,嘴皮子在這界裡也算厲害。平時感覺周宴京算溫和,也沒怎麼樣,今天居然每一句都被堵回來。
「周宴京,你也別太得意。」他無語:「你們不就是占了多年的情分而已。」
周宴京忽地笑了:「你沒有,所以我成功了。」
既然是優勢,為何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