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答案是令人痛苦,但又顯而易見的。她不得不選擇接受那一切,甚至苦中取樂了起來。
她漸漸發現老闆毫無疑問是個混蛋精神病人,他似乎有點搞不清他們的這種關係,明明他是脅迫她的人,他卻會在每次結束後留下一千萬里拉。
這算什麼?她是他的女支女嗎?強迫她這樣一個普通女孩來為他做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意義?他又為什麼會選中她?
拉娜無從得知,也永遠無法從老闆那裡得到答案。因為他從來不會說話,也不會讓她看到自己的臉。
她不明白老闆的樂趣到底在哪裡。
如果說他對她毫無感覺,那他沒必要把她留那麼久,在第一次綁架了她之後就可以把她殺了。
但如果他但凡有一點點喜歡她,為什麼卻從來不敢在她面前現身,讓她看到他的樣子呢?
如果是小說中描寫的那樣,斯德哥摩爾的女人說不定就已經愛上了老闆,做這種事情的人難道希望的不是這個嗎?
她明明有幾次為了試圖讓對方放下戒心,故意表現的配合又投入,聲稱自己愛上了他,想要看他的樣子。但老闆對此無動於衷,絲毫沒有任何動搖,戒備心極強。
她或許是變成了老闆的財產。
他到底是渴望親近,還是單純的只是個變態?拉娜完全搞不懂這個,到後來她放棄了去了解精神病人的心態,開始破罐子破摔,直到她遇到了喬魯諾。
喬魯諾把她從那個地獄中拉了出來,並治療了她的精神創傷,給了她勇氣和決心。
不過在現在他似乎只是布加拉提小隊的一位新人。這讓拉娜更對他感到吃驚,無論是米斯達還是福葛都非常信任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讓那些成員站在他的這邊,去背叛老闆的。
或許是她回憶的時間有點長,而暗殺小隊的那些白手套成員從來都不是有耐心的人,他們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沉思,那個暴躁的藍發青年加丘催促著問,「喂!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你到底在幹什麼!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他們一個個都用不友好的目光盯著她,而在拉娜回想起最痛苦的那些回憶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抱歉,有點控制不住情緒,請給我一點時間。」
「呃……」他們對女人的眼淚沒有任何同情心,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厭煩,加丘暴躁地瞪著拉娜,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這支殺手小隊的隊長里蘇特突然制止了他。
「夠了,別去打擾她。」他警告地看了加丘一眼。
「好吧……」
加丘聳聳肩,低聲罵了一句cazzo,不得不保持安靜。
不過普羅修特和其他人一點都不同情加丘。因為他總是沉不住氣,一直在任何時候。
哪怕是最不合適的時候也要提醒所有人他們薪水很少。這不是廢話嗎?
他們誰會不知道這件事情?但並不想聽他反覆提起讓人心情變差。在這種時候他也起不到任何正面意義上的幫助。
里蘇特凝視著拉娜,並繼續出聲道,「在你和那個男孩約會後回到那不勒斯的第二天,你就遭遇了老闆,這其中不可能沒有聯繫。」
「但那是個乖孩子,和gangster們完全不一樣,你們甚至都不會讓這樣的人加入幫派。」
拉娜動了動嘴唇,依舊為多比歐辯解,最後分別前她親吻他臉蛋的時候,他僵硬的像座雕塑,耳朵滾燙,並且害羞極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純情可愛,讓她都產生了種戲弄小男孩的罪惡感。
多比歐當然不可能是老闆,他們差的太遠了。而且既然他對她有好感的話,為什麼要把她交給別人,讓老闆來強迫她呢?
這很顯然不合常理。但現在多比歐也是線索的一部分,暗殺小隊一定會去找到多比歐,她只希望如果多比歐真的是無辜的話,他們能放過這個可憐的孩子。
「我們要見到那個男孩才能確定,他有很大可能和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里蘇特冷靜地宣布了這件事後,又繼續望著拉娜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是想和你討論一下老闆和你之間的細節。如果你感覺到被侮辱的話,那麼我會讓其他成員暫時迴避。」
「是的……」
拉娜眼睛又紅了起來,在她點頭之後,里蘇特讓那些人給了他們私人空間。
然後這個高大的男人張開雙腿在拉娜面前再次坐下,用那雙深淵般的紅色虹膜的眼睛注視著她問道,「你覺得老闆對你是什麼感覺?我的意思是,他是喜歡你的對嗎?否則那個男人不會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留下你那麼久,他只會在使用你幾次後用殘忍的方式殺了你。
但是他一次都沒在你面前露面過,這意味著他想要留下你,甚至在每次離開的時候還給你留下了錢。」
「是的,他是個膽小鬼。」
拉娜閉上眼睛,對此並不反駁。當她不再試圖反抗,表現的乖順聽話的時候,老闆開始給她留下錢,好像讓這件事情變得兩廂情願一般。
「他只在你那裡過夜,有讓你去過其他地方嗎?」里蘇特問道。
「他從不過夜。」
拉娜笑了起來,帶著嘲諷,「沒有,除了第一次把我綁架的時候帶到一所空屋子。但我查過那所房子,它登記在一個叫波爾波的男人的名下。然而那個人早在很久前就進了監獄,所以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