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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森的朋友一走,老喬家瞬間清冷不少,為了趕在月末走人,教會的事情必須提上日程。第二天我就帶著迪奧風風火火地殺到倫敦。
當然了,最後去教會的就他一個。鑽契約漏洞的是他可不是我,那種吃人的教會可不是我這種鬼能打馬虎過去的。
好武器要用在刀刃上!
迪奧去教會,我去喬納森給的地址找新婚夫婦玩。
新喬家我第一次來,面積不大,勝在,客廳還帶著一個種著花花草草的陽台。
讓我吃驚的還是他們準備明天就去度蜜月。度蜜月這事我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這麼快,要知道,艾莉娜肚子裡可是有一個小寶寶。
兩個月大了。
我沒懷過孩子,不知道懷孕兩個月安不安全,看著這對新婚夫妻興致勃勃的計劃蜜月旅行,我為他們的後代感到焦慮,至少要讓我見到二喬啊。
當初看番的時候,我可是饞了二喬好久。
當天下午,迪奧和教會扯完皮條來喬納森這邊接我回家。我以為他會面帶疲憊,那可是教會,沒想到迪奧十分輕鬆,仿佛只是去參加了一個紳士聚會。
總之,旅行前的工作量減一。
還剩下最後一件棘手的事情——辭職。
天底下最難的還是辭職,有的人可以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她的上司不至於追殺她。可我打工的對象是維多利亞女王,這可是一個狠角色。
當面辭職的危險性有點高,直接跑路又有點太不把女王放在眼裡。
現在就剩兩個選項,一個死遁,一個先暫後奏。
前者我需要一個契機,後者我需要夏爾幫忙遞交辭職信。
我抬頭看向坐在對面沙發看著旅遊指南的迪奧,問出我的問題:「你說,我們是死遁還是先斬後奏?」
他知道我在為什麼事情煩心,翻著書漫不經心地回答:「後者吧。女王還不至於為了追殺一個人下血本。」
有道理。
……
1893年1月25日星期三夜
我收到了年後女王送來的第一封委託信。
收到信時的我剛遣散完屋裡的傭人並且寫完一封還算正式的辭職信。
我再三猶豫,將辭職信擱到委託信上。
就當是掩耳盜鈴了。
女王的信一如既往帶著高貴的私人章紋,我卻不打算打開。不打開可以當做無事發生,若是打開,我做不到熟視無睹。畢竟女王下達的案子不是死人就是失蹤,亦或是一些挑戰人倫的東西。
……
好吧,我還是放不下。
看看吧,若是簡單我不管也沒事,還有一個夏爾頂著。
想到這裡,我將那封委託信撕開讀信。
與其說是一件案子,大不如說是一卷調查報告。
是的,調查報告,而且字跡還不是女王,明顯是夏爾的筆跡。
夏爾寫的這封報告,大致上說就是上一件兒童失蹤案的後續。除去兒童失蹤案的主謀格蘭蒂斯·馬修,以及兒童失蹤案牽扯出來的黑彌撒聚會的主謀戈登·帕斯克伯爵,還有一名關鍵人物——醫生伊萬·羅傑斯。
據調查,羅傑斯所作所為絕不只有這一次黑彌撒或是兒童失蹤案,他曾參加過人體試驗、不死鳥聚會,甚至本人也在很早之前那次坎帕尼亞號巨輪事件的死亡名單上。
但並不是說他人真死了,只是利用自己死亡身份展開長達四年的地下活動。他從不出現在眾人面前,倒是會引誘不少伯爵為他賣命,格蘭蒂斯就是其中一個。
最重要的發現還是他曾經待過三年的地下試驗裡面堆著上百具無名屍骨,都有啃食的痕跡,也是通過這個確認了神秘人的身份。
這涉及到的情節極度惡劣,夏爾才在事情還沒得到解決就先上報。
我放下報告,拿起附在報告上女王的信。
信上寫的委託內容是抓到兇手,可以就地處決。
看來這上百具屍體讓女王動怒了,女王似乎好久沒那麼生氣了。
信的背後是一張照片。
照片是伊萬·羅傑斯的單人照。照片裡的羅傑斯穿著白大褂坐在書桌前,帶著斯文眼鏡,面目清秀,嘴角含笑,看起來很和善,任誰看都不會把他和殺人犯聯繫在一起。
而就在這時,一股熟悉而又危險的氣味伴隨重重地腳步聲往書房這邊走。
門被推開前,我聽到哼唱的聲音,旋律是英國隨處可見的童謠《倫敦橋就要塌了》。
這首童謠旋律朗朗上口,不聽歌詞甚至會覺得是一首純真的童謠。而現在單單就哼唱的旋律就讓我汗毛立起。
一陣寒意從我的尾骨往上爬。
童謠聲越來越近,一步一步的腳步聲明明不重,卻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頭。
腳步聲停在門口的前一刻那人停止哼唱。
那人醞釀了很久,推門而入,一股血腥味順著氣流攏了過來。
對面站著的那個人,帶著眼鏡,嘴角含笑以及一聲沾著血跡的白大褂。
「初次見面~鬼舞辻光……光小姐?」
蹩腳的羅馬音發音也掩蓋不掉那人聲音里的愉悅。
照片上的人出現在眼前。
伊萬·羅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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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①:聖誕節期,很早之前提到過,是一段時間,不是單指聖誕節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