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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安排的速度很快,比我預期的要來得早。
她恭敬地朝我鞠了一躬才開口,語氣間帶有一點點糾結。
「夫人,您確定是要參加格鬥嗎?或許您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比賽都是那些常年做體力活、強而壯的成年男子參加的……並且都是一些底層人物。也不是說沒有貴族突然有興致來一場比賽,但他們都是男子,您是……第一位。」
那個服務員說的很委婉但我知道她想說明什麼。
這些我都知道,無非沒有女人參加過,更別說是『貴族』的女性。
「我的想法是在我了解之後決定的,所以請你幫忙帶路吧。」
帶我去登記參加人員號碼的地方吧。
「雖然作為一名客人說什麼便是什麼的服務員,但我還是想額外多說一句,這一種比賽並不適合您,他們不會因為您是尊貴的人而手下留情的……還有,我看剛才那位小少爺也很擔心您……好吧,既然如此,我為您帶路。」
她一開始還想勸說我,但說到最後察覺我並不打算改變主意後收回原本想說的話。
說完她帶著我走向另一個通道。
一路上她似乎想通過和我說格鬥的血腥和殘暴來勸退我。
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即便是快要到達目的地我也沒有動搖,不過也多虧了她的一路諒解,我了解了不少我原本不知道的具體內容。
怎麼說呢,比我想像中的好也比我想像中的糟,這是一個很複雜的感覺。
比我想像中的好是因為,這裡死人的情況有是有但不多,大概很久才會因為對手的沒輕沒重打死一個人,或是在比完賽後被對手追殺死亡,而我的初步印象是必須戰鬥到對方死為止,以前的古羅馬鬥獸場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為了滿足上層人士的一己私慾……
說它很糟糕也有原因。
先說比賽規則,比賽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打到對手認輸為止,不可以使用管制刀具等殺傷力極高的武器和其他輔助工具,除此之外只要能贏都無所謂,這造成在比賽上就有很大的漏洞。
參賽者分為自由人和奴隸,這裡的奴隸是指因為走投無路、活不下去的人將自己的命賣給這個格鬥場,當自由人不多的時候,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都必須出場對打,並且這些奴隸的死亡率並不低。
至於自由人,大多也是想賺錢的人,他們會為了賺錢報名參加,勝一場五先令,如果能連續贏好幾場的話,多贏一場就可以在原來固定的五先令基礎上再加場數乘二的先令,大概就是如果一天之內能贏六場那就是七十先令,也就是相當於三英榜多點,這可以說是一夜暴富。
但,又有多少人能暴富呢,且不說能不能連勝,在格鬥中就算贏了,如果要治療受的傷,那也會花去一筆不小的開支吧,更別說是輸了。
只能說人在絕望中就是瘋子。
「夫人,到了。」
左拐右拐到了一個排著隊的地方,服務員對我說。
「好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不管怎樣,這位一直想阻攔我比賽的人只是希望我不要參加這種危險的活動罷了,對於這樣的善意我應該給予尊重。
她愣了愣,恭敬的說:
「夫人,在這裡我們沒有名字,你叫我十月就好了。」
「之後的工作不在我的範圍內,那麼……願上帝保佑您。」
她朝我鞠了一躬,沒被面具蓋著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到底沒說別的,原路返回。
等她離開之後,我注意到周圍各種各樣的視線不外乎都讓人很不舒服。
我在他們的注視下走到報名處,低頭詢問報名的方式。
那個工作人員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哦,那個女士,您是來報名的?」
他帶有十分不確定的口吻問我。
「嗯。」
「那請交三個便士。」
給了錢之後他遞給我一個號碼牌。
十三號。
在西方這是一個很不吉利的數字。
「那間房間是休息室,休息室里還有一道通往擂台的門,到時候只要聽見號碼走進去就行了。格鬥在半小時後開始,您可以……準備一下。」
「謝謝。」
我接過號碼牌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
並不是去休息室,而是去外面買一套行動方便的衣服,我總不可能穿著這身衣服去打架吧。
……
等我換了一身行動方便的黑色套裝回到休息室時,那種粘膩的視線再次回到我身上。
我抬頭掃視一圈,基本上都是些穿著破舊的工作服的人,甚至有人還在這種鬼天氣里光著膀子。眾人看我的眼神也略有不同,有的好奇,有的不屑,還有的……不加掩飾的赤礻果。
我全當沒看見,挑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下等待被傳號。
不過他們顯然覺得在休息室里等待的時間太過無聊,聊天的內容都圍繞著我。
「為什麼會有一個女人在。」
「那個人來報名的時候好像是貴族的穿扮。」
「那些自詡高貴的有錢人不最喜歡坐在高高的地方把我們當做小丑一樣對待嗎,怎麼回會來這裡湊熱鬧。」
「誰知道呢。」
「嘿,要我說,估計就是個寡婦,財產都男方那邊拿走了,走投無路才來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