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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想傷害你。]
這讓我哪裡還做他想,直接劃破手腕湊他嘴裡。
於是那天——
「鬼!舞!辻!光!我不是說了不能餵他血嗎!?」
「……」
珠世很少發火,一直都溫柔可人,至少幾百年來我只見過三次。她一向痛恨『鬼舞辻』這個姓,所以她很少叫我全名。這次連名帶姓地叫我,足見她有多生氣。
「我錯了……」
那次還得我主動請纓在實驗室待了一個月,非常配合實驗才讓珠世消氣。
對於迪奧的手段,若只有這一次,我還看不出什麼。
但……
比如某次,珠世讓我和愈史郎出去採購生活用品,有愈史郎的『目隱』外出能有保障。但迪奧希望我留下教他日文,而我想了想這次置辦的東西過多,愈史郎一個人拿不下,也就拒絕了迪奧的懇求。結果我一回來就見他痛苦地縮成一團,差點要失控攻擊醫院的病人。
嚇得我再也不敢跟著愈史郎出門了。
還有某次。
那段時間醫院太忙,就算是白天也有病人,害得我這種不入流的新手也被迫去診室幫忙,然後被一個傷了胳膊的壯漢揩油。結果那天晚上,那個壯漢進來時只是傷了胳膊,出去後,胳膊斷了。
一問才知道某隻鬼因為控制不住吃人的衝動偷偷砍了對方的手臂當備用糧,若不是因為壯漢斷手搞醫鬧招來警察,發現那壯漢是在逃通緝犯,這事可能沒完。
不過那次之後,珠世再忙也沒讓我去幫忙,只讓我把這崽子看管好。
……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讓我起疑的還是那天……
那天我只是貪睡在房間多休息了會,起來就看見珠世和愈史郎發生爭執。
爭執!?
愈史郎怎麼捨得和珠世較勁!?
珠世冷著臉站在一旁:「愈史郎,這次是你的原因,你要向迪奧道歉。」
「不,不是的,珠世大人,我是因為他說您……」愈史郎慌亂解釋。
「說我什麼?」
「說您,您……寡……」大概是內容難以啟齒,愈史郎您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細瞅瞅,珠世擋在迪奧面前,愈史郎在她對面干著急,而他們議論的當事人,受了輕傷跪坐在珠世後面一臉柔弱。
?
這發生了什麼?
事態繼續發展。
「愈史郎,什麼時候你也會對我撒謊了?」珠世滿臉失望,「這孩子根本說不了話,只能寫字,怎麼可能當著你的面說我壞話,再說了,他這樣做有什麼理由嗎?」
「不是的,他真的……」
「愈史郎。」
珠世的聲音很平靜,愈史郎卻知道再爭執下去會讓珠世生氣。
於是他非常不情願的開口:「抱歉!我錯了!」
愈史郎認錯之後珠世臉色才有所好轉,見我朝她走去,她略帶歉意地對我說:「抱歉,光,愈史郎這孩子不知怎麼了,把他打成這樣。」
這樣……
這樣是指哪樣?
鬼癒合的速度不是很快嗎?
再晚點他身上的傷口都癒合了吧。
我朝迪奧看去,對上我的視線後他第一次先一步撇開眼睛。
聯想到之前發生過的種種事情,再結合迪奧本身的人品。
哦豁,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迪奧,跟我來一趟。」
他磨磨蹭蹭站起來,跟我走之前還在紙條上寫下幾行字遞給珠世,珠世看了之後很溫柔的摸摸他腦袋。
「孩子,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大概明白事情經過的我:「……」
有內味兒了。
迪奧跟著我回房間。
一進房間,還沒等我開始責問他就開口了,沒錯,是真的開口,儘管聲音有些嘶啞,但確確實實開口說話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針對那傢伙的。」
「?」
這麼爽快?
可我現在在意的不是這件事,這種綠茶行為他做得多了,如果真要追責還得從他做人時開始捋,太麻煩了。
我現在就像知道一件事。
「你知道我喜歡你?」
「?」
許是我過於直接,他愣在原地,隨後一抹淺淺的粉紅攀上脖子,良久才緩緩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情?」
「船上。」
「……」
很好,原來這麼久之前就知道了。
「所以你仗著我喜歡你,在我面前裝柔弱,裝痛苦?」
「……」他沉默。
我深呼吸一口:「那次實驗前想喝血,提起火災是讓我心疼?」
「……」
「裝痛苦不讓我出門?」
「……」
「一直利用我的愧疚?」
「……」
「很好,很好。」我都快氣笑了,「過來。」
他猶豫不肯上前:「但這次……還有那次醫鬧我是為了你……」
「過來!」
他咬咬牙走過來,離我還有一手臂距離的時候我一把抓過他,把他固定在我腿上。
他急了:「你要幹什麼!你不能——」
啪!
「你打我屁股!?」
啪啪啪!
我冷笑:「就是打你屁股,裝,在我面前裝,還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