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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他的大手攀上我的腰間,準備從衣擺往上掀,我真的無法繼續淡定。
「難道你要穿著這身濕衣服睡覺?」
「……」
濕衣服穿著會難受,但被脫/光光可不只有難受了!
「總之,不能脫!」
如果迪奧會聽我的那他就不是迪奧了,這回甚至完全沒有停頓,直接捏住我的衣擺往上掀,當我的胸衣從頭頂上離開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死了。
我懂了,迪奧這傢伙一定在報復我,趁我不能動彈的時候狠狠地羞辱我。
上衣被脫去後,下裙我也就沒了反抗的欲/望,反正一倍的光溜溜和兩倍的光溜溜沒什麼區別。特別是看到對方那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樣子,我覺得這股羞辱之意更深,他打擊了我作為一個女性,或者說是雌性的尊嚴。
我覺得我還是挺漂亮的,就算東西方審美差異再怎麼不同,也不至於一點魅力都沒有。
可在迪奧眼裡,我好像和他手裡的那塊毛巾沒有區別。他把我抱出來用毛巾替我擦拭的時候,就像是兩塊毛巾相互摩擦。
要不是原著里他和他的麵包們生了那麼多小麵包,我都快覺得他是不是性無能。
擦乾之後取來衣服為我穿上。這裡自然沒有女性衣物,所以套在我身上的也是肥大的褲子和寬鬆的襯衣。
穿完之後把我抱進房間。床上原先放著沾了各種污漬的風衣,現在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被迪奧拽起來丟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把我放進床里,蓋上被子,沒有絲毫停留離開了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整個過程除了動作帶來的聲音之外,房間裡沒有任何說話聲。
這種小破屋是沒有什麼隔音效果的,所以我清晰的聽到門外傳來水流聲。
他在洗澡。
也是,他的髒亂程度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他愛乾淨,能忍到現在不得不說他的忍耐程度提高很多。
房間與房間之間隔音效果差,屋內外的隔音效果也不好。
安靜的環境中能聽到屋外呼呼的風嘯,甚至有段對話聲夾在風聲里傳進我的耳朵。
「你個賠錢貨,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又跑去哪裡偷懶了?!」
「不是的……父親,我只是……啊!別打了父親,別打了……」
「你還敢反駁我,你那婊/子媽看不起我,跟著野男人跑了,怎麼你也看不起我?!」
「沒有沒有……父親,我只是去領了東西……今天聖誕節,有好心老爺在教會那邊發禮物。」
「我呸!那麼點好處就讓你屁顛屁顛的像狗一樣去舔?哪有什麼好心老爺,我告訴你,那些兜里有幾個臭錢的有錢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蛀蟲!明明什麼都是我們在干,到手的也就那麼點過日子錢。他們成天遊手好閒,嫖女人喝酒騎馬開派對,卻拿著大把大把的錢!他們今天發的破禮物明明花的都是我們的錢!」
「別哭了!聽到哭聲我就火……禮物呢?拿來……嚯,看這圍巾的質量還真不錯……」
……
對話還在繼續,夾雜著男人的罵聲和小孩的哭聲。我的思緒卻飄到了其他地方。
聖誕節啊……
原來才到聖誕節。
濱海紹森德離倫敦並不遠,快馬加鞭半天就到,若是慢一點也才一天時間。如果現在是聖誕節的晚上,不難推斷出其實我們剛到沒多久。
那麼迪奧那疲憊的模樣應該是趕了一天的路累出來的……
也不知喬納森那邊怎麼樣……喬納森會不會因為我的真實身份而失望……
或者說他們會不會放過我……
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沉,腦袋也像灌了鉛似的昏沉,剛剛洗完澡帶來的舒適慢慢消散,身體變熱,意識模糊……
模糊之際,腦子是亂糟糟的。
一會出現無慘的身影,他質問著我為什麼要逃。
他說:「你逃不掉的……」
你還是會回來的……我這裡等你回來。
你會回到我身邊……
……
一會又是喬納森等人,喬納森站在人群中看著我,眼裡充滿著失望。
你為什麼要騙我?
原來你是這種可怕的生物。
你走吧……不殺你是我最後的讓步。
……
人影交疊,出現了所有與我產生交集的人。
有安潔莉娜,她頂著那天死去的模樣,周身全是艷麗的紅:「你和我一樣,都是可悲的女人……」
還有夏爾,他拄著權杖,轉過身去,帶著他的惡魔執事離開:「今天之後,我們大概沒有利益值得往來了……」
熟悉的書房,熟悉的喬治站在透著光明的窗前轉過來看我,臉上卻不是熟悉的慈愛而是失望:「赫,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葬儀屋用他那把巨型鐮刀輕輕勾上我的脖子,湊近我的耳朵低語:「夫人,您看,您其實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還有死神……還有女王以及她身邊的侍從……
攬著藍貓腰的劉抽著煙管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吝嗇回頭。
……
還有,迪奧。
若是先前的景象的背景都是空白狀,那麼這回只有黑暗和頭上懸掛著的一盞孤零零的昏燈。
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腳都被固定在椅子自帶的枷鎖里,迪奧從身後把我擁入懷裡,在我的肩窩裡蹭了蹭,然後像對情人一樣低喃:「夫人,您看,您只剩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