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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
我愣了下,轉頭看著髭切把自己的本體遞了出去。
這什麼情況?怎麼突然給刀了?我緊張地抓住髭切的手。
「小貞?」那雙蜜糖色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我。
童磨沒有立刻伸手去碰髭切的刀,也在那眨巴著眼,七彩的眼眸安靜地觀察著我:「是在擔心我弄壞你兄長的刀嗎?」
我皺著眉,盯著髭切的本體看了會才鬆手,扭頭對他說:「別把阿尼甲的刀弄壞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可賠不起國寶。
髭切毫不在意地舉起自己的本體,再次遞給童磨:「嗯,拿好。」
沒想到真會給自己的童磨:「……」
我的手指悄悄落在本體上,目光一絲不苟地觀察著童磨的舉動,若有問題,肯定要將髭切的本體毫髮無損地搶回來。
收起那面金色的鐵扇,童磨握著太刀輕輕拔出了刀。
微涼地金屬光澤折射在他的臉上,刀面上清晰到印著他那雙獨特的七彩眼眸。
童磨低著頭打量著手裡略沉的太刀。
這好像並不是日輪刀?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鋒利的刀刃上摸了起來。
髭切仰起頭,笑著提醒他:「小心點哦,我……我的刀可是很鋒利的。」
「啊…」童磨發出低聲的驚呼,手指被刀刃劃破的血順著指節滑到了掌心。
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童磨,從身上找了塊乾淨的手帕甩給了他:「你是笨蛋嗎?哪有人用手直接去摸刀鋒的啊?!」
「……」
「你幹什麼傻愣著?」我歪頭靠著髭切的手臂,悄悄和他低聲說:「這人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童磨露出了迷茫地表情。
傷口沒有恢復?
「或許是因為我的刀曾經有斬過鬼的傳說,所以才這麼鋒利吧。」髭切抱著自己的本體,無所謂地笑道。
「斬過鬼?」童磨的表情稍微變了。
這把刀和日輪刀不同,普通的刀怎麼可能斬殺過鬼?
「阿尼甲你說錯了。」我一本正經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傳說中,你的刀斬殺的是妖怪的手腕,不是斬過鬼。」
髭切歪了歪腦袋,無辜地看著我:「是嘛,記得不太清楚了呢。」
我終於想起來膝丸對他這位兄長的無奈。
就這個破記性,還能記著啥?
「原來是這樣。」童磨用手帕壓著手指的傷口:「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鋒利。除了我那位朋友的刀,我還是很少有被其他的刀傷到過。」
「你朋友的刀?」
「對啊。」提到這位朋友,童磨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開心:「他經常會砍我呢!」
我:「?」
這人莫非是抖M嗎?
髭切卻彎起眼,笑容溫柔:「你和朋友關係真好啊。」
「是吧,我也覺得我和黑死牟先生關係挺好的!武士先生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很欣賞你哦!」
我錯愕的轉頭看著說這句話的髭切。
不是,沒必要這麼配合他啊,阿尼甲!
看著兩人一拍即合的模樣,再看看我面前的三色丸和草莓大福,它們頓時變得不香了……不對,從一開始我就沒覺得它們香。
只是沒想到這位叫童磨的奇怪的大人竟然是個教主。
「是萬世極樂教,可以傾聽痛苦與煩惱獲得拯救的地方哦。」
「……哦。」
我面無表情地拽緊髭切的手臂,不是很想和蹲在自己面前,像誘拐孩童的奇怪人說話。
為什麼髭切還能和他聊到現在?
「童磨先生。」
我的身體被輕鬆抱起來,耳邊是髭切柔軟的聲音和他身上清冽的香氣。
「不可以欺負我的弟弟哦。」
被迫坐在髭切腿上的我,大腦一片空白,訕訕的看向髭切。
他蜜糖色的眼裡隱隱有光,像天邊飄忽不定的雲,若明若暗。他抱我的動作過於熟練,就如摘花拈葉般隨意,語氣也同樣很隨和:「能欺負弟弟的只有我。」
我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
阿尼甲,你說的是本丸里的那個膝丸吧!
「不,我可沒有欺負。」童磨的八字眉讓他看起來總是憂鬱又無辜:「我只是想邀請你們加入萬世極樂教,這樣可以更早的擺脫這世間的痛苦。」
這世道太過荒唐可笑。
人類太過脆弱無力。
痛苦的事情總是在發生,作為教主的他就是為了「救贖」大家才一直維持著萬世極樂教的。
我不動聲色的看了看發出熱烈邀請的童磨。
確認過眼神,是有問題的人。
「阿尼甲!」我轉過頭,抓著髭切另一隻手脆生生地喊著他:「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說完,為了讓自己看上去真的很累的樣子,我弱小又無助的靠在他肩膀上。
「嗯,那就回去吧。」髭切說著就站了起來,淡然又平靜地繼續抱著我往回去的路走去。
當走出陰影站在光亮的地方時他停下腳步,抱著我身體轉頭:「童磨先生,和你聊天很有意思,希望下次還能繼續聊下去。」
我抱著髭切的脖子看向遠處的人。
站在陰暗處的童磨正微笑著,望著我們離去的身影。蒼白的皮膚有種缺乏生氣的病態,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