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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年未見的犬妖已經長成了一個貴公子,他偶爾也會從西國跑出來找我,有時候是見一面聊幾句,有時候就是代替他的父親送點禮物。
而這一次看著面無表情落地的青年,玉藻前只是瞥了眼就點破道:「嗯,看來是和斗牙王吵架,離家出走了。」
我錯愕:「誒?這都能看得出來?!」
殺生丸不是面癱嗎!
玉藻前站起身將空間留給了我們:「我就不在這耽誤你們敘舊了,秀元還約了我喝酒,我晚點回來。」
說完我的老父親就坐著朧車飛遠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和面無表情地殺生丸。
我仰頭看著走到身邊的青年,不同於付喪神已經固定成型的身體,作為妖怪的殺生丸成長的速度十分驚人,伴隨著他的妖力增長,以前的糯米糰子如今已經長大個頭也幾乎和斗牙王不相上下。
想起玉藻前說的話,我遲疑地問:「你和斗牙王吵架了?」
「沒有。」他的反應依舊很冷漠,但卻又十分認真地對待我每一個問題:「我只是和父親打了一架。」
「……」
我沉默了下,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要打架?」
他那雙金色的眸子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他要和那個人類結婚,所以我向他要了鐵碎牙。」
這是什麼邏輯?
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殺生丸的話很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通常都是我在不停地找話題,有時候是本丸里的事情,有時候是城主府內的趣事。雖然殺生丸不喜歡人類,但從來都不會打斷我的話。
「殺生丸少爺!」
抱著人頭杖的妖怪不知從何處踉踉蹌蹌地跑出來,他整了整頭頂的帽子,向我恭敬地行禮:「貴安,太鼓鍾大人。」
「好久不見了邪見。」我友好地和這位小妖怪打招呼。
邪見看了眼還散發著低氣壓的殺生丸,跟我匆匆丟了句『辛苦您照顧殺生丸少爺了』就腳底抹油跑遠了,不知道的以為我有多可怕一樣。
我看了看身後的低氣壓的人,決定施展自己的秘技。
「殺生丸。」
「嗯。」
「要梳毛嗎?」
我躍躍欲試地拿起準備好的梳子,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自從他長個子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幫他梳理毛髮了,天知道每次看到他肩上的尾巴和那頭漂亮地長發我有多心動!
現在就是機會啊!心情不好梳梳毛說不定就能轉移情緒呢!
殺生丸沒有反駁,只是無聲的轉過身,肩上看起來厚重的『披肩』柔軟地落下,一部分落在地板上又有一部分輕飄飄地落在了我的腿上。
我憐愛地撫摸著他垂在腰間的白髮:「和斗牙王打架,有受傷嗎?」
他沉默了下,回到我:「小傷,都恢復好了。」
我輕聲嗯了聲然後專心坐在他身後替他梳著頭髮,和本丸里喜歡自我打理毛髮的小狐丸不同,殺生丸平日裡並不注重這些,他更喜歡找實力強大的妖怪去戰鬥。
陽光傾灑在指尖的長髮上,銀白色之上閃爍著淺淺的金色。
在這安逸的時候前面的人冷不禁開口:「貞,要和我去西國嗎?」
「……誒?」
聽著殺生丸的話我大腦一片空白,腦袋裡自動又重複了遍他剛說的話,我遲疑地問:「你是在邀請我去西國做客、或者參觀的意思嗎?」
殺生丸沒說話。
我困惑地抓了抓臉,他這樣什麼也不說我也弄不清楚他什麼意思。
梳完他的頭髮,我忍不住又像以前那樣撲在他的尾巴上蹭了蹭。殺生丸側過臉靜靜地看著我,逆光下,我抱著他的尾巴虛起眼睛和他對視。
他伸手撥開黏在我嘴角的頭髮:「你還和以前一樣。」
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的嘴角似乎微微抿起,很淺的笑了下。
「貞,和我去西國吧。」
「什麼意思?」
他略微思考著,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著我:「按人類的說法,應該是求婚的意思吧。」
我遲緩的大腦終於開始運轉起來。
然後死機了。
竟然是求婚的意思嗎啊?!不對!怎麼就發展成求婚了……等等,這時候要冷靜!
我手忙腳亂地從那柔軟的尾巴上爬起來,紅著臉不敢看他:「你、你說的也太突然了,總之…我要先等父親回來和他說下。」
嘴上這麼說著的我,實際上確實臨陣脫逃跑回了本丸。
在知道我被求各位『哥哥』們齊聚一堂,以本丸里『父親』自稱的小烏丸開啟了商議。
黑髮紅眼的付喪神優雅地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看向我:「先和為父說說對方是什麼身份,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支支吾吾說了下殺生丸的事情,大家紛紛沉默。
「不管怎麼樣小貞還小!哥哥我絕對不允許!!」龜甲的脾氣上來,一副捲起袖子就要衝到戰國去找那混蛋小子麻煩的模樣。
光忠贊同地點頭:「我也不贊同。」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氣勢都不錯嘛。」三日月笑聲爽朗,他坐在小烏丸身邊同樣捧著茶杯,同之前幾位反對的同僚不一樣,他歪頭看向我:「我覺得這種事情還需要看本人,小貞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