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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對啊。」鶴丸抓著我的手腕,從指尖縫中露出了一隻漂亮地金色眼睛:「我,光忠還有小伽羅都會過來陪你的。」
要死了啊!
我被嚇得立刻清醒了不少,目瞪口呆的看著鶴丸:「你們……真的假的?」
鶴丸無辜地看著我:「你說呢?」
天要亡我??!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揪著大俱利伽羅的光忠。
對方向我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安撫的微笑:「我聽鶴丸說了,小貞這幾天一直一個人睡肯定很寂寞吧……不過沒關係,現在有我們陪你了!」
神他麼的寂寞,我一點都不寂寞好不好!
我憤怒地瞪了一眼身邊的鶴丸國永,這個傢伙已經開始把床鋪鋪好了,正好緊挨著我的。
我沉默了一下,立刻用腳踹亂了他剛鋪好的床鋪:「請離我遠一點,鶴先生。」
不管如何,我是絕對不會和一群成年的男人住在一個房間裡的,那樣我寧願選擇跟藥研待在一起。
因為藥研的墮落來的太突然,所有人決定把他和我的房間分開。
作為剩下的兩把短刀,比起藥研,我發現無論是打刀還是太刀都對我照顧有加,甚至不讓我和審神者有什麼接觸了。
比如說審神者剛要喊我走什麼事情,總會有其他的刀搶著去做。
去戰場也會搶著要加入出戰隊,如果不能把我換下來,就會把最好的刀裝塞在我身上。
難得可貴地是我終於可以一個人霸占一間房間了。
在我的堅持不懈下,終於打消了伊達組三把刀要陪我住一間的打算,在所有人的照顧下,我的等級也緩慢又踏實地往上增增地漲著。
躺在自己的被子裡,我翻了個身,最後還是伸出手在空氣中調出自己作為『太鼓鍾貞宗』的屬性面板。
等級56.
還差4級就可以去極化了。
雖然說在這個本丸里被大家各種照顧,但是我還是能夠感覺的到,來自審神者對我的注視。
陰森地如同蝮蛇一般,似乎在觀察著什麼,又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好可怕。
我這麼想著在被子底下縮起身子,手裡攥緊了三日月送給我的御守。
這個本丸實在是危險,我甚至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在極化的時候偷偷跑掉。可是這樣是行不通的,我是審神者的刀,無論去哪裡只要審神者還活著就能找得到我。
對,只要她還活著,就能找到……
要是死了就好了。
冰冷地氣息順著我的背脊一路向上,猛地刺激到我的大腦,就像被人從後面猛烈地錘了一擊,頭皮發麻又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眼前發白。
我咬緊牙,回想著三日月當初怎麼安撫我的樣子。
深呼吸、吐氣。
循環了好幾遍後,我才稍微緩了過來,身體微微顫抖著 。
墮落的氣息在本丸里依舊沒有散去。但是沒關係,只要心境不穩,就會深陷進去。
*
「小貞。」
我轉過頭,面露疲憊地看著喊我的人。
加州清光眨眨眼,走上前摸了摸我的額頭,擔憂地問:「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啊。」
他的動作有點親昵而且靠得太近,我低下頭,動作委婉的避開了他的手:「嗯,晚上沒怎麼睡好,有什麼事情嗎?」
「嗯,今天安排了內番。」加州清光也不在意我的避讓,反而是走到了我身後,雙手推著我往前走著:「你今天和安定手合哦。」
「噯?!」
「別那麼緊張,很快就會結束的。」
我被推到了手合室,笑容天真地藍發少年和我友好地揮揮手,我愣了下,點點頭和少年打了個招呼:「沒想到我今天的對手是你。」
木質的短刀拿在手上,我試著抬起來揮了揮。
對面的少年笑容清淺,手裡抓著一把木刀:「是啊,我也沒想到。」
畢竟之前的手合全是我們付喪神自己安排的,審神者完全沒有管理的打算。
「那麼讓我看看你的水平有沒有下降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饒了我吧……」
少年破竹般的攻擊讓我節節連退,我很不喜歡這種被牽制的感覺,一邊嫌著麻煩,一邊又不甘認輸。
或許這種不服輸的心境是生為刀劍的本能吧?
「別那麼激動,我會漂亮精準地刺進去哦!」
「儘管放馬過來吧。我會全部接下的!」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我猜想這是『刀劍』對於戰鬥的一種熱情,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這種暢快淋漓地對決讓我從骨子裡開始興奮起來了。
想要戰鬥。
將刀深深地刺入敵人的身體裡,刺入心臟,或是劃破喉嚨。
「哦呀?」路過手合室的兩個人停了下來。
白髮的付喪神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手合室里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又爬起來繼續攻擊的藍發付喪神:「這麼看,小貞還是挺能幹的嘛。」
「你在說什麼呢,鶴。」在他身邊的男人溫柔地笑著,眼睛彎了起來:「就算外貌是個孩子,他也是刀劍啊。」
鶴丸沉默了會,輕聲嗤笑了下:「說的也是。」
「戰鬥是我們的職責,更是我們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