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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齷齪到不希望他叫這個名字,最好改名林淮雪。」他對金醫師說。
27、第 27 章
凌安在K國待到二月中旬才回國。
期間他們斷斷續續通視訊電話,凌安愛答不理,似乎是工作疲倦,整個人都像個紙殼子脆弱蒼白。
回到華國,嚴汝霏繼續聯繫他,後者與他的通話漸漸減少,對話也敷衍。
他只要一有空就給凌安撥視訊電話,不發信息,因為凌安不回。
秘書也察覺到嚴汝霏的變化,簡直像是……被甩了,還在死纏爛打的男人。
他也驚訝,原來嚴汝霏這種程度的優異,在凌安面前也不過如此。
也是,後者出身豪門,同樣萬貫家財外表出挑,隨意選擇也正常……嚴汝霏為何不換一個對象?
他口中死纏爛打的上司,兩天沒有被凌安接通電話。
如果不是查不到凌安如今的具體位置,他現在該在K國堵人了。
嚴汝霏幾乎耐心耗盡,視線不時停在那隻熄滅的手機上,仿佛在家裡等待希特勒來電鈴聲響起的愛娃。
凌安這會兒剛剛包機回國,春節將近,不少以前的同學朋友回國過年,氣氛一時熱鬧。
他一落地就被柯一宿接走,參加了娛樂圈熟人的聚會,這個消息自然流入到嚴汝霏耳畔。他再次撥了視訊電話。
凌安正在包廂里,喝了點小酒,眉眼發梢都透著愉快,與朋友見面閒談是他喜歡的放鬆方式,接到電話時,他下意識地眉頭一皺。
他嫌煩,徑直把通話掐掉了。
醉醺醺回到新家已經凌晨三點多,凌安不知道自己怎麼睡在地毯上的,半夜被凍醒,回臥室時找到了自己快沒電的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和信息,都是同一個人,他看也不看一眼,把手機扔去充電。
次日,凌安休息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才出門,剛踏出門口就瞥見輛豪車。
男人倚在車邊抽菸,清晨霧氣朦朧,將他的眉目氤氳宛如夢境。
「我等了你很久。」他說。
凌安低頭給別墅區的管理髮信息,叫對方把安保換了,他不想看到別人出現在家門口。
嚴汝霏又說:「上車吧,先吃飯。」
凌安不耐煩,也知道不答應的話這人又要糾纏,上了車,他一邊回郵件一邊思忖其他事情,將嚴汝霏的事放在後面。
與此同時,嚴汝霏的煩躁終於消失,也安定了下來,與凌安將近一個月沒正式見面,第一眼就察覺他似乎瘦了點。
到了餐廳包廂,凌安托腮坐在窗邊的座位,垂著眼瞼仿佛像即將入睡,侍者端來酒水,他才懶洋洋醒來似的睜開眼睛,目光從紅酒轉到窗外。
「我可能要去林氏了,她叫我好好考慮,不用現在回答她。」
嚴汝霏詫異地一挑眉:「你想去嗎?」
他回憶陳蘭心的年紀,五十來歲,林陳兩家人丁稀薄,選了凌安情理之中。
「林氏不是家族企業,高層都是職業經理人,無論如何都比我合適接班。她就是有執念。」
凌安臉上不見笑意,好似對接手數百億財產不那麼在乎,更像在為此煩惱。
「老一輩人想把家產傳給兒女的念頭吧。陳蘭心給你的就是你的。你做得好,她也會高興。」
不是當事人,嚴汝霏也能理解他的負擔,「或者你可以辭職到EMT就職。」
「你內推我嗎?」說完凌安自己樂不可支,恐怕得被當成臥底。
嚴汝霏認真思索片刻:「你考慮考慮,我們一起上下班的生活。」
他設想過某一天凌安跳槽到他公司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上下班坐一輛車,回家同居,多有意思。
這樣一想,又多了一個不分手的理由。
「算了吧,陳蘭心不會答應的……」凌安自嘲玩笑,「當初沒能在娛樂圈出道,現在得回去繼承家產。」
他的注意力從凌安臉上移開,看了眼幾乎被動過的菜色。
「你厭食了?或者我讓你沒胃口。」
凌安已經習慣了嚴汝霏時不時話裡帶刺,慢吞吞回答:「關你什麼事,我待會兒得回去聚餐守歲,留著點胃吃夜宵。」
嚴汝霏垂著眼瞼,大發慈悲地頷首:「那你早點回去。」
室內很暖和,凌安上身只穿了件薄毛衣,領口很低,俯身的時候,從他的位置能瞥見從喉結到胸口的皮膚,蒼白光裸,殘留幾道車禍留下的疤痕。
嚴汝霏按住他的後頸,閉上眼吻他,將右手伸進衣服里。
「幹什麼啊……」凌安很怕癢,被他碰到忍不住笑出聲,「不要鬧我。」
呼吸間儘是紅酒的曖昧氣味,嚴汝霏產生某種錯覺,他們的感情也如今晚氣氛一樣濃烈,不是只有單方面情感和關係。
想到這裡,他勾起唇角,與他繼續纏吻。
與他相反,凌安抹了一下嘴角,心裡沒什麼感觸。
手機響起,是陳蘭心的來電,問他什麼時候帶上嚴汝霏回家一趟。
如此近的距離,嚴汝霏自然也聽見了,搭著他肩膀悠哉欣然應允道:「時間充裕,我陪你回一趟家。既然陳董也想再見我們的話。」
「今晚是守歲。」說完,凌安皺了眉,起身道窗邊講電話。
過了幾分鐘,他臉上表情淡淡,回頭問嚴汝霏:「你有時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