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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明白啊,想很久,但是這些東西又是存在的,看文藝作品要用道德的話,很多名著又都不道德,要不帶道德去看又梗得慌,一想到換算過來是鬼子和慰安婦又很侮辱人,太噁心,到底看文藝作品看小說看電影要不要道德?我還是不明白……
如果有人看《痛苦》原著,會覺得拉比耶的曖昧不清,杜拉斯本人堅定的抗拒和恐懼,是很協調的,一方面這種曖昧的情緒確實存在,一方面受害者一方沒有斯德哥爾摩心理,很堅定的痛恨這個蓋世太保,故事和道德都給我兼顧到了,很好很好,讓我沒有道德顧慮的看,受害者和施虐者戀愛會令讀者很有道德負擔……比他們自己還有……感謝在2021-08-31 18:08:53~2021-09-15 00:04: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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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奧薩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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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前的時候,她還是法語世界筆耕不輟的作家,戰後她就再也不寫作了,或者說,她再也不思考了。羅莎德琳·弗萊特遠渡重洋,離開法國,到達美國,在飛機上她遇到了弗蘭克五世,這個青年的家族是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成功故事之一,弗蘭克一世販賣黑奴起家;二世乘友人病重,將他的銀行洗劫一空;三世開賭窟,辦妓院,販毒品,「賺取九十億」;四世搞石油黑市,搞顛覆活動,獨攬大權……他看到她那一刻,就受到了一種審美上的震撼,他墜入愛河,然後他們就那樣結婚了。
那之後她臭名遠揚,報紙上原本曾報導她如何與蓋世太保鬥智鬥勇,保全抵抗運動成員的生命,後來轉向她的世紀婚禮,最後就全是她的醜聞,比如她打高爾夫時,讓情人趴在草坪上,用嘴巴、臀部或者別的什麼部位放置球,然後失手用球桿把人家的牙打掉,把人家的生殖器官打折,記者變身潛入她的百億豪宅應聘下人,卻要忍受身心的虐待,她好像戰後就發瘋了,連她丈夫弗蘭克五世都無法制衡,終於,這個瘋女人在1956年認識了一個勢均力敵的瘋男人,作家奧薩諾。
奧薩諾,艾迪·蘭瑟認為他是美國最著名的作家。他的成功來得很輕鬆,二十五歲發布的第一部小說讓他舉世聞名。有富裕的父母和耶魯大學的法學學位,他根本不知道為藝術而掙扎是什麼滋味。他是他這一代最忙碌的作家,也是諾貝爾文學獎競爭者的身份,儘管後來他的小說都沒那麼好,隨便寫,隨意圈錢,書的銷量每況愈下。最終,他接受了全國最有影響力的《周日書評》專刊總編的職位,像瘋子一樣管理這個文學帝國。他那獨特的個性吸引所有人,比如對男人和女人都很有吸引力的,敏捷又卓越的智慧。
那一年她坐飛機,在穹頂的休息室,把她珍愛的法國貴賓犬放出來到處轉悠,奧薩諾坐在一張高背椅里抽哈瓦那雪茄,她的小狗到處嗅著,最後轉了一圈回到她身邊,她叫空姐告訴他熄掉雪茄,因為她的狗不舒服,於是,奧薩諾冰冷的說:「你再說一遍。」
於是羅莎德琳返過頭來注視他,兩個人都面無表情,休息廳煙霧繚繞,大家都在抽菸,沒人說話,只有她的那隻小貴賓犬正大口喘氣,發出小小嗝聲,其實休息廳本來就是拿來抽菸的,她才不該帶狗進來,她挑釁式的再次說了一遍,然後一個微笑爬上他的臉,一個魅力無限的微笑,一個純粹瘋狂的微笑,他把雪茄摁熄了,然後猝不及防的伸出手臂越過桌子,手掐住那隻狗的頭,舉過來雙手幾乎扼死它,那隻小狗的眼睛暴突出來的瞬間,羅莎德琳一躍而起,一拳揮在他臉上,小狗落下來,他輕聲說:「你現在明白了。」然後也是一拳砸在她臉上,空姐尖叫起來,他們兩個掐起架來,她牙齒把他整個肩膀的肉幾乎咬爛,她的半邊臉也鮮血淋漓,等到保安把兩個人拉開時,他們兩個彼此不服輸的注視著,好像公狼和母狼,她用手腕擦血,對視的瞬間發現彼此都有一雙瘋狂的眼睛,他們兩個都是瘋子,於是他們下了飛機就相愛了。
他們的愛情故事非常荒誕,彼此一言不合就把對方脖子掐住,掐掉臉色發紫為止,他們兩個專門說激怒對方的話,她故意說菲茨傑拉德如何從他妻子澤爾達那裡偷了她最出色的作品,要不是他那麼做,她本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小說家。於是他們兩個又打架,停下來之後,也許她之前的話都是找茬,但最後一句卻是真心:「除了我剪爛的那本,其他的都是中產垃圾。」指用剪刀剛剪爛的《了不起的蓋茨比》。他也覺得沒毛病,也認同,所以他們又打起來,打到她被警察抬走,於是她又上了報紙。
他也時常故意激怒她:「我認為最不可能變成你這樣恐怖資本大鱷的就是作家,我是指——真正有水準的作家,而不是那些暢銷書的創作者,你戰前那些作品確實很有水準,但你現在判若兩人。」她並不覺得羞辱或者別的什麼,於是他開始另闢蹊徑,談女人、女性解放運動和性,說:「女性解放運動認為,他們有權力控制她們的生活,這就像男人認為女人在性上面比男人純潔一樣愚蠢。女人可以隨時隨地跟人干一場,只不過她們害怕承認。女性解放運動針對的是百分之零點一的那些有權力的男人,那些人根本不能算是男性,他們甚至都不算人類。女人需要取代的是那些人,她們根本不知道要爬到那一步得不惜殺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