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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製作很精緻的波洛領帶啊。」
坂口安吾拿起藍寶石製作而成的飾品在燈光下照了照,發現有三道星光一樣的條帶。
「星光藍寶石啊……成色這麼好,大手筆啊。」
太宰治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桌面,「我之前已經了解過了,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
坂口安吾將飾品平放到桌子上,手觸摸著寶石的表面,「異能力一一墮落論。」
一片又一片閃動著光芒的記憶碎片包裏住了他。
「小姐,您確定要將這枚寶石打磨成領帶上的飾品嗎?」
「是的。」
黑髮高挑的女人將星光藍寶石的原石遞給工匠,後者嘆息著搖了揺。
頭,像是在感慨寶石主人的暴殄天物。
「波洛領帶的意義之一是自由,自由遠超出這枚寶石的價值。」
畫面一轉,變成了一個粉發碧眼的小姑娘拿著裝著已經做好的領結
坐在椅子上在思考什麼。
「我該怎麼和他說呢……殘酷一點什麼的……。」
「如果那樣做了一定會讓他很難過吧。」
小姑娘嘆了一ロ氣,將領結放到黑色的盒子中放好。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依賴永遠無法變成平等……。」
「對不起,治君。」
黑裙黑髮的女人將放置著波洛領結的黑盒子遞給森鷗外。
「森醫生,如果我家孩子最後選擇進入的是港口Mafia的話,這就當做他的入社禮吧。」
森鷗外笑著接過了盒子,拿在手上說道:「如果他沒有選擇港口Mafia呢?」
黑髮女人笑著說道:「那就說明他選擇了真正的自由,不需要這份「自由」了。」
森鷗外聳了聳肩,「真是狡猾啊,這樣我不就沒辦法以我的名義送給那孩子入社禮了嘛。」
黑髮女人轉過身向外走去,「所以說,千萬別把我家孩子教壞了。」
「不然做鬼也饒不了你。」
之後的畫面就是森鷗外將東西交給太宰治,而太宰治帶著它四處亂。
逛的畫面了,因為沒有什麼價值,所以坂口安吾直接掐掉了回憶。
他轉過頭去看著太宰治,然後說道:「我在這些畫面中,看到了兩個女人……。」
橫濱的某個小巷中有著一個被漆成了紅色的貨櫃,平時用來放些當地居民的垃圾。
此時,這個貨櫃的居住者,從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變成了一個繃
帶架……
「啊……下雨了……。」
太宰治躺在貨櫃中,不到170的個子仍有些縮手縮腳伸展不開。
貨櫃的蓋子敞開著,雨滴毫不留情的擊打在了他的身上,將一身
本來還不錯的衣服弄得髒兮兮的。
他索性閉上眼睛,用手抱緊了自己的雙膝,將頭使勁地往膝前靠,像是回到了母親子宮裡一樣的造型。
「櫻?」
6歲的津島修治推開了津島家陳舊的門。但是卻沒有看到本該在那裡等著自己的春野櫻。
「櫻?」
10 歲的太宰治環顧自己的四周,原本還搭在他手臂上跳舞的春野櫻不知所蹤。「櫻?」
12 歲的太宰治打開陽台的窗戶,卻只看見了海面上升起的煙花。「櫻。」
15 歲的太宰治握緊了手中的波洛領結,冷冷的看著眼前仍然保持著
12 歲樣貌的女孩。
「治君……」
12 歲的春野櫻站在被污濁的海水染成了黑色的沙灘上,白色的裙上滿滿的都是紅色的血跡。對不起,治君。」
女孩笑著說道,雙手同時伸開,像是一個擁抱。
太宰治仍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去回應這個擁抱的意思。
他用力地攥緊了手掌,領結不太鋒利的邊緣深深地陷進了他的掌心。
中,將手掌刺破,讓鮮血噴涌而出。
女孩仍然保持著擁抱的姿勢,連動都不動,像是個可笑的人偶。太宰治向前一步,也抬起了雙手,並非是要擁抱她的意思。
流著鮮血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像獅子前撲一樣的衝力將她
直直地擊倒在了沙灘上。
金黃色的沙灘混雜著黑色濃稠的石油流動著,將女孩白皙的皮膚、粉色的長髮以及月色的裙子都染上了污穢。
「為什麼……。」
太宰治用力地收緊著自己的雙手,是幾乎可以掐死人的力度,從他手中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女孩的脖子。女孩看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為什麼要欺騙我!」
他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虛幻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宣洩自己的痛苦。「啪。」
女孩的右手撫摸上了他的側臉,黑色的石油從她的指尖滑落,碧色。
的眼睛平靜的注視著幾乎要瘋魔的他。
太宰治呆滯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麼。「對不起,治君。我讓你感到痛苦了。」
「春野櫻的手輕輕地拂過他的臉頰,留下了紅與黑的交界線。啪嗒……透明的眼淚像是止不住一樣,落在了春野櫻」的臉上。「為什麼……。」
黑色的石油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吞沒、吞沒,將一切都拉入到了黑色的淤泥中,他們一起陷入了泥中,太宰治緊緊地抱著「春野櫻」,「為什麼要對我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