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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為孩子找學校的家長根本不滿意辦學環境一樣。
女人歪著頭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什麼都沒有,卻使他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一旁的愛麗絲也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大型針筒。
「客人,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的發難來的很快,她就像是一道風一樣閃身出現在了愛麗絲的身後,直接扭斷了愛麗絲的脖子,人造異能一聲不吭的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森鷗外坐在櫃檯後的椅子後面,一動也不敢動,鋒利的苦無距離他的喉嚨只有0.01厘米,再往前一點就可以刺出血珠。
女人半蹲在櫃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未來如無意外會成為橫濱里世界之王的男人,紅唇上挑,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談談吧,森醫生。」
森鷗外咽了一口唾沫,覺得昔日搭檔的暗殺技巧怕是都比不過眼前的女人,真不愧是王牌殺手啊。
「好……」
為什么女人會找到這裡呢?我雖然是黑市醫生,但也沒有那麼出名吧?
上面的第一個問題,在他們坐下聊天的第一分鐘內就得到了解答。
「狐狸」將手放在椅子扶手旁慢慢地敲著,「是福澤諭吉介紹我來的,他說這件事情只能來找你。」
剛想到你,原來就是你乾的啊,老搭檔!
森鷗外內心猛錘了幾下想像中的撒氣小人,表面卻維持著笑容說道:「這樣啊,請問是什麼事情呢?」
女人黑色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他,右手豎起了兩根手指,「你有兩年的時間,在此期間,你可以委託我幫你殺任何人,只要他存在於橫濱,哪怕搭上我的性命也好,我會幫你殺掉他。」
森鷗外不再笑了,紫色的眸子逐漸瀰漫上了暗色,他看著對面的女人,發現對方絲毫沒有要欺騙他的意思。
一位王牌殺手的承諾是多麼難得的事情,而與之能夠交換的,絕對是與之等價的東西,端看他能否支付的起價格。
「我需要付出什麼?」
他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艱澀又深沉,難掩其中的野心。
女人笑了,她用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指向他。
「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
「一個只要我提出來,你就不可以拒絕的承諾。」
森鷗外沒有說話,他看著女人將手收了回去,頭腦開始高速運轉。
他來到橫濱已經2年的時間了,手中僅有的王牌「死亡天使」被昔日的搭檔帶走,老師所囑託的任務還是毫無起色。
在這個時候,一位王牌殺手的承諾顯得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重要。
答應她,有可能會得到意外之喜,自己的目標說不定也能夠儘早實現。
不答應她,有可能直接會被惱羞成怒的殺手當場殺掉,他也根本打不過她,能不能在她手上撐過一分鐘都是個問題。
周圍的聲音變得極靜,是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會被聽得一清二楚的安靜。
一滴汗水順著上下滾動的喉結潤濕了他身上的衣服,他整個人就像是從水中被撈了出來一樣濕漉漉的。
紫羅蘭色的眼睛中寫滿了志在必得的野心,像是一團火焰一樣熊熊燃燒著。
「那麼,合作愉快。」
時間回到2年後的武裝偵探社。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
春野櫻如釋重負地大嘆了一口氣,向後倒去陷在了柔軟的沙發中,頭向上揚起,碧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華麗的吊燈。
福澤諭吉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原來你當時問我有沒有認識的里世界人士是這個目的……」
江戶川亂步眯著眼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以說,你這兩年幫那個醫生盡心盡力的做事,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幫助你家那個陰沉boy?」
春野櫻仍然保持著抬頭望天的姿勢,「是的。」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語氣中也充滿了疲憊。
「雖然已經待在一起6年了,但是那孩子我還是看不懂。」
他的眼中和當初第一次見面一樣還是滿是虛無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燈光好刺眼。
她抬起手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手掌後的眸子中滿是複雜。
「我能夠教給他的東西已經全部教了。而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來領悟。」
「到底是處於黑方,還是灰方,我不清楚到底怎樣他才能真正明白生存下去的意義。」
「他太過依賴我,甚至失去了去追尋自我的想法。」
江戶川亂步學著她的姿勢也向後一倒,薄荷綠的眼睛看著吊燈。
「這種哲學問題你要讓一個小孩子懂得,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他毫不猶豫的吐槽道。
對面的春野櫻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
福澤諭吉看著坐沒個坐像的兩人,也懶得去糾正了,「所以除了求助我在以後給予他一條路,你還讓森鷗外成為可能會教導他的老師。」
春野櫻嗯了一聲,「看他自己怎麼選擇吧,他覺得去哪裡能學到更多就去哪裡。」
江戶川亂步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可真是個好「媽媽」。」
面對這傢伙的嘲諷,春野櫻也懶得說回去了,過去他們也因為觀念不同吵過,說實話和根本長不大的小孩子吵架真沒意思。
福澤諭吉鄭重地向她點了點頭,「如果他來找我的話,我會給予他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