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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她要殺了他,為自己被冒犯了而產生的不悅。「啪。」
溫暖又粗糙的手搭在了他的臉上,輕柔地抹去了他的淚水。他睜開眼睛,淚水像是碎裂的玻璃碎片一般濺開,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麼多年,對不起。」
那雙碧綠的眸子中,從始到終都只有平靜,像是在看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像是聖母憐子。
太宰治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他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又來了,又來了。」
他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語,春野櫻摸了摸自己被掐出了勒痕的脖子,發現對方可能真是衝著掐死她的目的來的。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開心的話,等我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你就可以實現這一目的。太宰治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必。我只想問你三個問題。」
春野櫻點了點頭,「你問吧。」
他站在窗戶旁邊,旅店的窗簾在風的吹動下緩慢的搖動著,像他那顆動搖的心一樣。
他幾乎站不穩,更不要提直起腰來。
太宰治扶著窗戶旁邊的邊框,帶著最後的一絲僥倖,開始了自己的發問。
「第一個,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春野櫻沒有想到他會問這種和自己的現在相關的問題,她以為他會問為什麼自己要以假死的方式離開,她想了想,然後回答道。
「還不錯。工作上有著明確的規劃,學業上已經大學畢業,目前想申請個碩博連讀,感情生活的話,這個無所謂。」
太宰治抿了抿唇,接著問出了第二問題。「第二個,未來打算做什麼?」
春野櫻想了想自己的規劃,「太過隱私的就不說了,總而言之是活到40歲之後就退休,然後找個海島退休。」
太宰治低著頭哼了一聲,「哈,這話聽上去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在為某個事情而感到緊迫,是一個特別。
有緊迫感的人,像是被什麼逼著往前走一樣。
和眼前這個……松解的傢伙,完全不一樣。
春野櫻伸出雙手交疊著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接著嘆了一ロ氣,「太宰君,人都是會變的。」
十年前,她是一個為了「超越者」這一待定的危機而努力的人,他
是一個陰鬱且很依賴她的孩子。
十年後,她歷盡千帆,早已忘卻了自己的原本模樣,他也最終走向了她十年前所選定的最佳結局,成為了一個成熟的人。
這種到40歲就退休的願望,確實不是曾經的她會想出來的,但是現在的她卻能夠想出來。
這也是某個人曾經在信中所說的,理想的40歲應該怎麼過。她累了,想休息了。
太宰治注視著她,即使始終不願意承認,即使不停的撤謊欺騙自己,即使明知真相使人痛苦,他必須要認清現實了。
他的女孩在某個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悄然變成了他不熟悉的樣子。
太宰治嘆了一ロ氣,眼神複雜。
變了的人怎麼會只有她呢?明明自己也變化很大。
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被過去所約束的人只有自己這一事實而已。「好吧,第三個問題,當初為什麼會不辭而別?」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大約在十二點左右發?如果有小可愛等的話,我正好問問結局和番外的事情。
第69章 、LAST CHOICE(五)
「告訴我吧,為什麼當初要不辭而別。」
太宰治站在陽光所籠罩的地方,窗簾已經被拉開,風吹了進來,帶
著海風所特有的氣息。
他微笑著,「告訴我之後,我就不會再糾纏你了。」春野櫻看著他那副樣子,突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我的問題很可笑嗎?」
春野櫻抬手擦去了剛剛笑出的眼淚,道歉式地搖了搖手,微微正色
了之後接著說道。
「太宰君,我需要提醒你嗎?你的表情管理和情況分析還是我教的,這種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情還是別裝了。」
她看著太宰治慢慢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為什麼當初要不辭而別啊……」她歪了歪頭,十年前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故而找起來還有點費事。
「那時候的我,太心急了。」
她在漫長的記憶長河中,終於撈起了當時的記憶碎片。
「所謂的緊迫感一直都是自己的幻想所強加的,望不斷地變強,渴望變強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不需要追逐任何人。」
「當時離開你的時候,你已經12歲了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在我的認知中,12歲已經是一個足夠自己生活的年齡了,並且你還這麼聰明,一定會理解我的用意吧。」
春野櫻的上一世是生活在木葉忍村中的,當時12歲的孩子已經從忍校畢業了,第一次殺人也是在那個年齡。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就像是夢一樣,她被推著不停地向前奔跑。
為了追逐那兩個和開掛一樣的隊友,為了將喜歡的人拉回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春野櫻沒有血統,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孩子,沒有家傳的忍術,所有
的機會都是靠著自己爭取來的。
一直到她死去,她也才19歲,換算一下,在這個世界也才剛高考完或者剛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