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剛剛看到的粉色光影……就是她的頭髮吧。
春野櫻不敢貿然暴露自己的查克拉,只能不停地搓揉著津島修治的手和臉,試圖給他摩擦取暖。
「你是誰?」
津島修治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牙齒正在上下打顫,剛從水中出來,即使披著溫暖的衣物在風吹下也會十分的凍人,他蒼白的手指幾乎要被冷風颳出凍瘡。
於是他決定下次絕不在冬天入水。
女孩碧色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
「春野櫻……」
拜前世想要成立一個戰後兒童心理康復中心的願望所賜,春野櫻同志不算的了解過一些常見的心理疾病。
她看著津島修治只有一片虛無黑暗的眼睛,太明白這才不是什麼熊孩子玩兒水掉水裡去了。而是這傢伙小小年紀搞自/殺啊。
大家族子弟常見的心理有問題,不過像這個男孩一樣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畢竟這個孩子瘦瘦小小的,看起來不過也就在6、7歲的樣子。
「我多管閒事了,對嗎?」
春野櫻站起身來,耳朵靈敏地捕捉到了正往這邊趕來的人群的腳步聲。
她面無表情地捏了一把男孩還沾著水珠的臉,手感不錯,比她自己因為營養不良而有些泛黃的臉手感好多了,就當是她小小的報復吧,大冬天的進到水裡。
為了避免被誤會和解釋耽誤時間,她乾脆利落地將剛剛還裹在津島修治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也沒管已經被水濕透了就穿到了身上。
她做了一個小小的助跑,跳上牆頭後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津島修治的視線中。
津島家的僕人們趕到,一邊將厚厚的毛巾披到了正在打顫的他身上,管家正在大聲批評值班的侍女,眼神的餘光卻在觀察津島修治的反應。
溫暖的毛巾比那件破舊的衣服效果好太多了。可是津島修治卻有些微妙的懷念剛剛的破衣服。
乾淨整潔,破舊打了補丁,說話的樣子……短短不到5分鐘的見面已經足夠他分析出有用的信息了。
那個春野櫻大概率來自院,而且在孤兒院中應該還很受值班人的喜愛。
而在他們家附近,不太遠的地方(指10公里內),結合對方利落的身手和速度,應該只有一個地方符合標準吧。
青森之家,那家孤兒院的名字。
「管家爺爺,我想去見一下父親。」
他抬起眸子,對著管家笑了一下,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令後者打了個寒顫。
「是……是!我這就去找老爺!」
春野櫻用查克拉烘乾了身上的衣物,也不管有沒有抓到蝴蝶,徑直向孤兒院的方向趕去。
對於一個從小就訓練的忍者而言,這點距離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回想起那個男孩的眼睛,忍不住嘖了一聲,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
那種虛無的好像什麼東西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根本讓人無法不在意啊!
19歲的春野櫻,經歷了忍界大戰後好不容易能夠休息休息,看著曾經的吊車尾準備著就任火影前的工作,苦苦追逐了一整個青春的男同學也像是有了回應,好像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未來前進著。
然而就在這關頭,她死了。
也許是重建木葉醫院過於勞累,也許是百豪之印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力。
總之在那天她趴在桌子上睡著後,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被放在孤兒院門口的小嬰兒。
放在小籃子裡的紙條上寫著她的生日和姓名,她還是春野櫻。
作為五代火影的徒弟,春野櫻怎麼可能學不會如何觀察別人這項技能,更別說忍者的必修課中也有教過如何迅速與人物目標打好關係這種事。
依託著這些技能和19歲的成年人的智慧,春野櫻一直平平安安的成長到了6歲,這在這個正處於異能戰爭背景下的世界還是比較罕見的。
距離她真正長到6歲還有不到2個月的時間,本來應該進入小學的年紀,卻因為物資緊缺的原因無法入學,這讓一直把她視作親女兒的院長一度感到非常難受。
她打開了孤兒院的大門,孩子們圍著她詢問有沒有抓到蝴蝶。
春野櫻耐心地回答著孩子們雜七雜八的問題,輕鬆的把他們繞的忘記了蝴蝶的事情。
就在她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想要往讀書間走去的時候,院長攔住了她。
不算高大的女人臉上滿是歲月與苦難留下的溝壑,她的眼中充滿著複雜,春野櫻看不懂那裡面的情緒,因為那亂的像麻。
「去花園吧,我有話要和你說。」
春野櫻順從地抓著院長的手,向花園走去,一路上也沒有再說話,心中隱約感覺到發生了什麼。
孤兒院的花園與其說是花園,不如說是菜園,孩子們為了吃飽而種下的各種各樣的好長的菜,土地也因為剛剛翻過而散發出一股潮濕的臭味。
本來花園中還有一個白色的鞦韆,做工很是簡陋,是春野櫻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每當她坐在鞦韆上努力蹬地向上越去,飛在半空中時,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變得自由了。
不過可惜的是,那個白色鞦韆在上一個冬天被拆了做成了壁爐中的燃料。
院長的年紀已經大了,她抬起布滿了裂痕和老繭的手撫摸著春野櫻的短髮,一下又一下,充滿了母親般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