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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他明明很清楚以她的智商,最多只需要一個晚上就能夠將一切不對勁的東西都看穿。
他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去做這些偽裝?
這些房間的小細節,只可能是他去親自布置的,別人不可能知道。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太宰治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處理完的文件和沒有處理的文件分開。
放在兩邊,像是兩座小山一樣。
中原中也站在他的後方,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吃早飯嗎。」
這傢伙從昨天送走春野櫻之後就一直在工作,連飯都沒有吃,更別說睡覺了。
雖然對於太宰治殺了前任首領上位的手段不滿。但是他可不希望現任首領死於過勞死。
太宰治沒有說話,從他的態度就能看出他的抗拒。所以中原中也嘖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至於太宰治知道春野櫻能夠發現一切的不對勁,並且來找他嗎?答案是,他知道。
正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才會去做那些偽裝,才會在昨天一見面的時候就打亂對方的思考節奏,只為了讓時間變得更長一點,讓這段虛假的溫存能夠更長一點。
他太明白他的姑娘有多麼聰明,所以從一開始也只想獲得那一小段相處的時光罷了。
嫉妒像是翻滾的氣泡一樣從他的胃部升騰而起,不正常作息外加不好好吃飯而備受摧殘的身體更加的難受了。
扣扣……
敲門的聲音傳來。
太宰治從文書中抬起頭,讓隱在暗處的芥川銀和中原中也離開,然。
後獨自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中等待著審判的來臨。
「請進……」
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在寬敞的辦公室中甚至形成了一段回音。吱呀,門被打開了。
他短暫擁有過的姑娘就站在門外,臉上是冷漠如冰雪的面無表情。是啊,他早該知道的。一切的幸福從不屬於自己。
他早該知道的。
春野櫻進到漆黑的辦公室,看著那兩山一樣的文書,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
這傢伙不會從昨天分開了就一直在工作吧……
端坐在辦公室盡頭的椅子上的傢伙,明明已經是全橫濱最尊貴的人,現在卻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啪嗒,啪嗒。
鞋子底面擊打在地板上的聲音愈加的清晰了,太宰治僵硬的看著站。
在自己桌前的少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春野櫻嘆了一ロ氣,指了指兩邊的文書,「你是不是一直在看這些她隨手從一旁抽了一本出來翻了幾下,撇了撇嘴。為什麼問這個?為什麼不問他欺騙她事情?
心中的問題積攢著,升騰者,飛舞著,幾乎要化成蝴蝶從他的口中飛出。
但他只是說道:「啊……嗯……」
春野櫻歪了歪頭,覺得眼前這傢伙雖然不是自己世界的那個太宰治但是兩人在某些地方還是有點相似的。
她隨手將批閱完的文書往旁邊一丟,指了指他披在身上的紅圍巾。「現在還是夏天吧,你不熱嗎?」
太宰治僵硬地搖了揺頭,「不熱……」
她又指了指他眼上纏著的繃帶,「這裡呢。受傷了嗎?為什麼要纏著繃帶。」
太宰治抿了抿唇,他搞不清楚眼前的少女在想什麼了,只覺得心中。
的問題越來越多,使他煩躁又難過。
「沒有受傷,一直沒有出去過,不會受傷的。只是想纏著。」
這種像是撒嬌一樣的話竟然會從自己的嘴中說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春野櫻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是嗎」,然後翻身跳到了桌子上,又。
坐到了桌子的邊緣上,俯視著渾身僵硬的他。
她伸出手按住了他眼上的繃帶,用力一扯。
「我說過的吧。談話的時候要直視別人的眼睛啊。」
雪白的繃帶在空中飛舞著落下,露出了膽小鬼驚愕的雙眼。
春野櫻用沒有拿著繃帶的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將繃帶隨手扔到了。
地上,唇角上揚,「這樣才像話嘛。」
太宰治抬起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一樣的笑了起來。
起初是像嬰兒呢喃般的輕笑,慢慢地演變成了無法控制的大笑,比笑更像哭的大笑。
是她啊……
是他喜歡的姑娘。
是他在無數張紙頁上描摹過數不清有多少次的姑娘。
春野櫻等到他笑完之後,才繼續說道:「你吃早飯了嗎?啊,昨天的晚飯吃過嗎?」
太宰治抬著頭看她,像是虔誠的信徒在向自己的主祈禱一樣的眼眶。
濕潤,「沒有呢。事情太多了,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時間去吃飯。」
他伸出手,將坐在桌子上的她輕輕抱到了懷中,將頭靠在她的脖子旁邊,如歸舟終於駛到了港灣。
「我好累呀,櫻。」
春野櫻慢慢地將手搭到了他的腰間,「嗯,我知道了。」「那個房子我不會住的,我要睡在這裡,監督你去好好休息。你的部下也不必擔心你的安全,我能夠保障你不會有一點點的事情……」
「處理文書這種東西……那個世界的你還是我教的呢,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幫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