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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嵐溪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弟弟,這個你難道不該比我更懂嗎?」
柏明昱此刻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尷尬和僵硬兩字來囊括,他完全沒有想到,葉嵐溪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回應他。
「噗。」水心忍不住笑出聲。「弟弟,你都十七歲了,又不是十四歲的小孩,裝什麼純情少年?」
水心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調侃一番,葉嵐溪連忙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好了,時間有限,我們繼續找線索吧。」
王椿樹的辦公桌不大,但上面擺放的東西卻多而雜亂,讓人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木寒和水心幾乎將桌面翻了個遍,最後只找到了一張刊登於2005年9月底英菱市的報紙。
「神明中學特大殺鬼案:六個鬼怪被殘忍殺害,還有一個重傷入院,今兇手已被關入英菱市監獄。」
但這只是個報紙的封皮,裡面並沒有記載關於這件殺人案的始末。
柏明昱已經恢復到了冷靜的狀態,沉聲道:「這個案件比我想像的還要可怕,居然出現了六名死者,還有一名受害者,兇手可真是夠狠的。」
水心:「這個案件中總共死了六個鬼,一個鬼受傷了?柏明昱,你說,這個受傷的鬼怪會不會是你拿到的角色卡?」
柏明昱:「很有這個可能,因為是唯一一個死裡逃生的鬼怪,他目睹了兇手的真實模樣,所以由他來做偵探的話,這個設定確實很合理。」
木寒皺著眉頭說道:「可這個線索給的也太模糊了,我們甚至不知道兇手是男是女,姓甚名誰。」
柏明昱:「這些是關鍵線索,應該隱藏在一些比較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葉嵐溪拎著一把鑰匙說:「你們說的那個關鍵線索也許在這裡呢?」
柏明昱走上前去,拿著鑰匙仔細端詳了一會,上面貼著紙條,還用藍色油筆寫下了保健室三個字,但因為時間過於久遠的緣故,紙張都已經發黃髮脆,還出現了好幾處破口,原本還算的上是清晰的字跡變得破碎,他花了一點時間才知道這把鑰匙到底屬於哪裡。
柏明昱問道:「姐姐,這個鑰匙是你從哪裡找到的?」
葉嵐溪指著桌子上的碎渣說道:「這東西貼在筆筒底下,我扣不出來,就直接把筆筒給敲碎了。」
葉嵐溪繼續說道:「看它藏的這麼深,應該會有我們想知道的關鍵線索吧,我們去看看好了。」
水心和木寒對此都沒有什麼意見。
為了避免羅然的失蹤事件再度重演,離開辦公室之前,葉嵐溪又叮囑了一遍:「大家一定要注意周圍人,有不對的情況,要立馬拉動繩索。」
水心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她正準備走出辦公室,卻忽然感覺後方傳來一股拉扯的力道,她極為敏銳的轉過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裙擺被木頭椅子上一枚凸起的長釘勾住了。
「真是麻煩。」水心不滿地嘟囔一句。
好容易才將自己的裙擺徹底解放出來,水心拍了拍衣角的沾染的塵灰,正準備往外走,卻發現本該是在門口靜靜等候的葉嵐溪三人不見了。
而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那根依然纏在她腰部的麻繩,猶如癱軟無力的蟒蛇一般靜靜的地躺在地上,切口極其平整,像是被利刃瞬間割斷。
水心瞪大眼睛,眼瞳中流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我被拋下了?
不對,就算他們跑了,我應該也能聽到聲音才對。
可現在,水心卻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幽閉空間之中,耳邊沒有流動的風聲,更沒有人交談的聲音,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就仿佛,這個世界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水心深吸一口氣。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與其在這裡等著兇手找上門來,還不如出去一探究竟。
水心拿出長鞭,慢慢的挪到門口。
正如她所想的那般,走廊里沒有一個人,暖黃色的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樹木,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駁樹影,樹影孤寂,猶如此刻的她。
水心握著長鞭,正準備離開這裡,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
葉嵐溪一直都在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動向,但直至她出來的那一刻,都沒什麼異常情況發生,可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卻忽然發現掛在自己腰間的麻繩無力的垂在地面上。
連接著水心腰部的繩索斷了。辦公室里也不見水心的身影,她也和羅然以及宋絨絨一樣,人間蒸發了。
木寒看著那根斷裂的麻繩,臉上的驚恐之色難以掩蓋,接二連三的失蹤事件讓他本來就緊繃的心弦徹底斷裂。他蹲下身子,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喃喃自語道:「又失蹤了一個,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了......」
葉嵐溪此刻的心情也非常沉重。
這根繩索直接與她相連,但她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異動。如果水心不是兇手的話,那只能說明,這兇手的手段極其高明,水心根本沒得及發出異常信號,就遇害了。
她太大意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兇手會那麼急,那麼燥,才剛進去沒多久,宋絨絨就失蹤了,接著又是羅然和水心,兇手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全都詭異的失蹤了。
而她到現在卻還沒能掌握屬於對方的半點信息,雖然剩餘的時間還算充裕,可她已經感到萬分緊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