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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過腦袋,同時揚起手臂,狠狠的抽了白修文一耳光,白皙的臉側瞬間浮現出一個紅腫的五指印,白修文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負面情緒,他只是靜默地垂著頭,用一種帶著憐憫的目光望向她。
他不後悔告訴葉嵐溪這個殘忍的真相,雖說一開始他確實是帶著惡意的目的,但現在他卻非常感謝自己承擔了這個惡人角色,若是這件事是由葉嵐溪的家人或者朋友說出口,恐怕會更難令她接受。
葉嵐溪發泄了一會,這才感覺自己的心緒稍稍平復了幾分,再次抬頭,她的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冷,她看著白修文目光猶如化為實質的利刃,恨不得將他徹底刺穿。
葉嵐溪悶聲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在可憐我嗎?我在你眼裡不就是一盤食物嗎?怎麼,你現在竟然開始憐憫你的食物了嗎?」
白修文:「我......」
話還沒能說完,葉嵐溪就直接打斷了他:「滾,我不想見到你。」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了。
片場外面是一片荒蕪的空地,素來潔癖的葉嵐溪破天荒的沒有在意眼下惡劣的環境,直接席地而坐。
她拿出手機,眼神迷茫地翻查著自己的通訊錄n。
「嘟......」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葉嵐溪竟然按下了那個備註為「家人」的電話號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電話接通了,裡面傳來餓女姐姐干啞但卻溫和的聲音:「小溪,怎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啊?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嵐溪:「......」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她的聲音的那一刻,葉嵐溪忽然又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眼淚不爭氣的淌了出來,將手機界面染得一片模糊。
餓女的聲音再度傳來,不復先前的溫柔,起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緊張:「小溪?你沒事吧?」
葉嵐溪抹掉眼淚,語氣哽咽道:「我沒事,我就是忽然很想聽聽你們的聲音。」
餓女:「小溪,你在哭嗎?發生了什麼事?」
葉嵐溪:「我沒有哭,只是這裡風沙太大了,迷眼了。」
餓女:「沒事就好。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麼問題,要記得跟我們說,別忘了我們是你永遠的家人。」
「好。」掛上電話的那一刻,葉嵐溪已是淚流滿面。
葉嵐溪又給星野打了一通電話。
沒有等待音,電話瞬間就被接通了。星野的極為清晰地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葉嵐溪,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星野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他繼續說道:「已經過了一星期了,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
葉嵐溪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我送你的洗衣液你在用嗎?感覺怎麼樣?」
星野:「我每天都在用,但這個味道好像和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樣,你身上要更香一些。」
聽到這裡葉嵐溪下意識的捏緊手機。
「那你想吃了我嗎?」葉嵐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這樣直截了當地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但她知道,這個問題她是藏不住的。它就像是插在心頭的一根木刺,如果不處理的話,那這傷口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潰爛化膿,然後化作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疤。
電話那頭的星野沉默了半晌,然後誠實地回答道:「以前想,但現在不想了。」
葉嵐溪:「為什麼?」
星野:「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我不想讓你死,我也不想看你痛苦。」
聽到這番話,葉嵐溪徹底釋然了:「謝謝你,星野。」
不管他們收養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至少這十八年時間裡他們從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將她養育成人。
不管他們以前是怎麼想的,至少他們一直以來都把她當成家人般對待,這就足夠了。
但要是未來他們起了歹念,那她也有保護自己的辦法。
葉嵐溪擦掉淚痕,站起身來。
她看了眼手錶,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十分了,她得趕回片場了。
「噠、噠。」聽到後方傳來的腳步聲,葉嵐溪面色一冷,她拿出黑色鐮刀,率先發動襲擊。
「刷——」鋒利的刀刃架在白修文的脖子上,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細若髮絲的血痕。
葉嵐溪冷聲說道:「我不想髒了手,但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白修文無奈道:「你對他們那麼寬容,可對我卻如此苛刻。」
葉嵐溪反問:「他們是我的家人是我的朋友,你是什麼東西?」
白修文忽然想起之前那場誤會,笑意吟吟的說道:「我不是你姐夫嗎?」
葉嵐溪眉頭一挑,沒好氣地說道:「我是不可能讓你和餓女姐姐在一起的,你趁早死心吧!」
白修文:「那你可以放心了,我對餓女並不感興趣。」
葉嵐溪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你最好是這樣。」
白修文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說開始他被因為葉嵐溪身上那股醉人的幽香所吸引了,那現在的他卻是完完全全的被葉嵐溪這個人所吸引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的人類,希望未來她能給自己帶來更多驚喜。
此時此刻,神明中學展覽館
星野握著手機,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雖然電話那頭的葉嵐溪極力壓制著自己的哭腔,但他還是能夠聽出些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