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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京一略有些心不在焉的與面前的小病人談著話。
娜娜今日又要他幫忙騙過久川太太放她出去,他照做了。
仿佛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操縱在手中,忍足京一不爽的哼了一聲。
他一定要想辦法徹底的摧毀那些證據。
「醫生……」小病人以為是自己熱鬧了忍足京一,不安的看向他。
「呵呵,不關你的事,今天到此為止吧。」忍足京一站起來。
小病人也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書還給忍足京一,「謝謝醫生的書,我看完了。」
「不客氣。」忍足京一送他出去,隨手翻著那本《一千零一夜》,然後手頓住了,那一頁上有著用指甲畫下的牡丹。
忍足京一拿出鉛筆,在書頁上快速的劃下,在黑色的鉛筆中,白色凹陷線條繪成一朵牡丹,忍足京一看著那牡丹的繁複線條,腦中一片混亂。
「……跡部君是我的救贖……」
「我的一生就像一個童話……」
暴風雨般,往日被忽略的話語彙集起來。
忍足京一頭撕裂般痛起來。
「……忍足醫生,千人千面,而我一人就有千面……」
「……忍足醫生,娜娜手中的證據是假的,所以,請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瘋子吧……」
缺失的記憶又回來了,忍足京一捂著臉,肩膀聳動,突然就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他以為的灰姑娘,白雪公主沒有出現,出現的,不過是一個被困了千年的魔鬼。
伸手撕下那章故事書,忍足京一聽著碎紙機的嗡嗡聲,腦海中再一次去描繪那個銀髮的少女。
最後,所有的角色混雜在一起,少女的臉也模糊了。
每一個犯罪高手都想要別人看到他,那些罪行就像是一個個藝術品,渴望被展現出來,受到別人的驚嘆。
那個銀髮的少女,選擇了他來做一個觀賞者,看著她做的每一件事。
「幼稚!」忍足京一一張張的撕著故事書,他不知道怎樣來形容魅的心智,最後只能用這兩字詞來說明。
才華橫溢,心機深沉,卻只是費勁心思想要和一個少年在一起,真的很幼稚。
她可以得到更多的名譽、地位,可以得到所有人為之瘋狂的一切,她卻浪費了這麼多的優勢,將全部的精力用來吸引一個少年的注意,真的很幼稚。
牡丹的花語,據說,還有一種——被利用的善意。
《漁夫和魔鬼》,跡部最大的錯,就是他來遲了。
在等待救贖的過程中增加的怨氣和恨意,只能由那個被等待的人來承受。
海浪的聲音越來越大,跡部繼續跟著魅前進,然後風小了點,似乎被什麼遮擋住了,但是海浪聲依舊清晰。
「跡部君。」魅在跡部身後抱住她,頭髮被風吹向前方,掃過跡部的臉頰,「我想要長大,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一直到很老很老的樣子。」
「魅……」跡部握住她的手,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所以,跡部君——」魅嘆息了一聲,抽出了自己的手
「魅。」跡部轉身摸索著去尋找她。
魅站在兩步之外看向他,「跡部君……」
跡部找不到魅,就要伸手摘下布條時,幾根長發隨著風從他背後吹了過來,痒痒的,似乎帶著秋牡丹的香味。
跡部剛要回頭,頸上一痛,人便倒了下去。
跡部醒來時,就看到自己被綁在一個破舊的椅子上,厚重寬大的木質椅子,還有粗粗的繩索,牢牢的把他固定在原地不能動。
跡部掙扎了一下,只聽到木椅的吱吱聲,但是還是沒有辦法解脫。
「別掙扎了,跡部君。」魅站在破敗的窗口背對著他說道,銀色的發隨風飛舞。
空氣中隱隱的飄散著腐敗之氣,一股莫名的臭味隨著海風一時濃一時清。
「娜娜!」跡部看到倒在一邊的娜娜叫了一聲。
魅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娜娜還在昏睡,將口袋中的藥丸塞進娜娜口中,魅又伸手理了理娜娜的頭髮。
「你,你給她吃了什麼?」跡部震驚的看向魅,她不是魅,也不是誘和惑,又是一個全然的陌生人嗎?那雙眼睛沒有魅的柔情,沒有誘的笑意,沒有惑的冷漠,有的只是空白,難道,魅又有新的人格了?
「你是誰?」跡部眯著眼睛看向她。=
「跡部君,這麼快就忘了?」魅將手身在面前,十分珍惜的撫摸著手上的指環,「跡部君,我是你的妻子啊,你以為那真的只是過家家嗎?」=
魅挑著眼看向跡部,嘴角勾了起來,「跡部君這副吃驚的表情,真的很讓我興奮哪。」
「你是魅?」跡部遲疑的問道,手指微微縮起。
「是的啊,真高興跡部君這麼快就能認出我。」魅又轉向外面,陽光明媚,大海蔚藍一片,無邊無際。^
「魅,怎麼回事?」跡部瞪向她。`
「呵呵,跡部君,這是禮物哦。」魅轉過身來,嘴角帶著迷離的笑,「因為跡部君以往的生日都是和娜娜一起度過的,所以,我特意邀請了娜娜前來哦。」
跡部又用力的掙扎了一下,繩索反而勒得更緊。
「跡部君,沒用的。」魅伸手拂過他掉在額頭的碎發。
「你一直到在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