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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再一次來到醫院,魅已經不在花園裡了,娜娜走到剛才坐過的草坪,她的手機就靜靜的躺在那裡。
撿起手機,娜娜走出醫院,打了車去忍足醫生那裡。
下午放學之後,跡部接到忍足醫生的電話,魅的情況又有新的進展,他要跡部立刻過來。
跡部接到電話後立刻去了忍足醫生那裡。
慈郎要去給魅買蛋糕,忍足獨自一人來到醫院,推開門時就聽到魅驚喜的叫道,「跡部君——」
拖長的聲音顯示出她內心的失落,「是忍足君啊。」他一會就過來。」
「是啊,我知道。」魅勉強笑著,然後側臉轉向一邊,臉上隱隱有淚痕滑過。
「魅,我會提醒小景以後多陪著你的。」忍足走到她身邊說道。
「沒有關係的,忍足君,我只是看了故事書有些感動,所以才會這樣。」魅擦掉臉上的淚,「忍足君,拜託你不要去告訴跡部君,我不想打亂他的生活節奏。」
「……好。」
「吶,忍足君答應我了,千萬不能反悔哦。至少,我希望這個世上還有忍足君不要騙我。」魅信賴的看向忍足,仿佛第一次在冰帝時看向忍足的眼神。
「嗯,我不會。」忍足應道,「但是小景這一次是去叔叔那裡,他一定會馬上回來的。」
「哦,去忍足醫生那裡了啊,真希望,娜娜也能像我一樣康復。」魅低頭看向故事書,畫頁上,人魚公主投入水中,化作泡沫。
「美人魚,」忍足看向魅手中的故事書,「魅,你不會是美人魚的,小景是喜歡你的。」
「沒有關係,忍足君。我知道我比美人魚幸福多了,」魅低下頭,一顆淚珠落在書頁上,仿佛在畫上畫了一個泡沫,「美人魚公主,只能默默的流著眼淚,讓自己化成泡沫;而我,至少,可以一直活在跡部君給的泡沫中,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魅,你心裡怎麼能這麼想?」忍足坐在她身邊,遞給她一張紙巾。
「我怎麼想都不重要了,」魅低著頭,「忍足君,我想留給所有人一個最後的好印象,但是我的心裡真的很害怕很恐慌,所以,忍足君,原諒我將內心不好的一面展現在你面前,好嗎?不然,我怕自己會堅持不到最後。」
淚水打濕了睫毛,粘連在一起的睫毛更顯的楚楚可憐。
「你沒有必要這樣,大家都會理解你的。」
「忍足君,」魅握住忍足的手,「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吧!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病人,一個懦弱的人,至少在死之前,讓我假裝一下堅強,讓所有人看著我笑著死去。至少這樣,跡部君,慈郎哥哥他們看到我安詳的面孔,不會那麼的悲傷。」
「……好,」忍足反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魅,沒有關係,以後,偷偷的告訴我你內心的所有恐慌,我會幫你保密,這個世界,只有我知道你真正的樣子。」
「忍足君,謝謝你,謝謝你可以讓我自在的哭一下。」魅的眼中更多的淚水流出。
忍足拿出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沒有關係,反正,從我們認識那一天,我就負責安慰哭泣你的。」
「呵呵。」魅流著淚水笑了起來。
魅的精神似乎越來越不好,忍足安慰了她之後,魅就陷入了昏睡。
忍足走出病房,慈郎,一定還在驚心挑選最美味的蛋糕吧。就算魅吃不出味道,慈郎那傢伙還是想要最美味的東西擺在她面前。
忍足這樣想著,看向已經西斜的太陽,拿出手機按下忍足京一的號碼。
「叔叔,小景還在嗎?……是嘛,那沒事了,再見。」
掛上電話,忍足有些茫然的再次看向夕陽,似乎只是一瞬間感到了冷意。
小景,竟然是在陪娜娜治療。
忍足京一辦公室里,跡部看向忍足京一遠遠打電話的身影,一隻手拂過淚痣思考著忍足京一告訴她的話。
忍足京一走過來坐在她對面。
「啊嗯?忍足醫生的意思是,魅極有可能還沒有康復?」跡部狐疑的看向他。
「是。」忍足醫生肯定的答道。
「那為什麼最近都誘和惑都沒有出現?」跡部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鐘表,眉頭微微皺起。
「她們基本都是在特定的環境才會出現,現在這個環境沒有了,所以,她們才沒有出現。我詢問了幾位專家,又找到了兩種新的療法可以百分百將她治癒,如果跡部同意的話,可以馬上進行……」忍足京一將兩份計劃書放在桌面上。
「忍足醫生,」跡部抬頭看向忍足京一,「魅只有幾天生命了,既然誘和惑出現的環境不存在,那麼,她們不會出現。這樣說的話,魅也就痊癒了。而且,只有最後的幾天,你認為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嗎?」
伸手將兩份計劃推還給忍足京一,跡部覺得今天到忍足醫生這裡來就是在浪費時間。
「跡部,」忍足京一推推眼鏡,「我以為你會想要魅在最後的時刻徹底康復,而且,請不要把我的工作說成是無用的東西。」
「抱歉。」跡部略帶歉疚的說道,「最後的幾天,我想要她快樂的渡過,而不是將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催眠,心理諮詢上面。」
「我明白了,是我沒有理解你們的心情,沒有設身處地的為魅著想,」忍足京一苦笑著搖頭,「做久了心理醫生,竟然有些不同人情世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