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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木然的看向跡部,「跡部君,有些事,就算明白了也還是會做的,就算是以後會後悔,如果再給我第二次機會,我還是會做的。」誘說,她原本就是女巫。
明明敵人的,但是感覺誘真的很了解她吶。
娜娜將下巴縮回,抵在膝蓋上。
「娜娜,娜娜。」聞信趕來的久川夫婦,看向蹲在長椅上的娜娜,他們的身後跟著律師。
久川先生看到跡部陰沉的臉色,手指微微縮起,然後走過去在娜娜的臉上用力的扇下,「你又做了什麼。」
娜娜木然的看向久川先生,然後聞了聞自己身上,眉頭皺了起來,身後在口袋裡掏出香水,又噴了起來。
「娜娜,你……」久川太太看著娜娜奇怪的動作,嘴巴張了張,然後拿出手帕給娜娜擦去嘴角的血跡。
「景吾,真的很抱歉,最近沒有時間看住她。」
跡部對久川先生的道歉一言不發。
那個一直守在娜娜身邊的警察看向久川夫婦,「你們最好找醫生給她看一下,似乎她這裡……有問題。」警察指指自己的頭。
久川先生歉意的臉一僵,忙回頭看向娜娜,推開抱住娜娜的久川太太,他看向娜娜的眼睛,在原本活潑的眼中,他只看到了麻木,「娜娜……」
久川先生伸手在娜娜面前晃晃
「爸爸,我沒瘋。」娜娜抬頭看向他,眼中的冰冷陌生讓久川先生很不自在。
「景吾,放心,我們會帶她去看醫生的。」久川先生又向跡部保證道。
「已經在看了,」娜娜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忍足京一醫生,就是我的醫生。」
「娜娜,媽媽怎麼不知道?」久川太太抱住娜娜。
娜娜看向她,眼中的諷刺讓久川太太的手一僵,不管是什麼事情,最後一個知道的,永遠是親人。只知道跟著自己老公轉的女人,她要是能知道才是怪事。
忍足醫生,跡部眉頭一皺,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請問我可以將她帶走嗎?」久川先生先問了警察,不待他們回答就轉向跡部,「景吾,娜娜只是病了,你看,我能帶她去忍足醫生那嗎?我保證,以後都會看住她,景吾,就算是看著以前的份上,請你給娜娜一個機會治療吧。」久川先生拉起娜娜,向跡部祈求道。
「景吾,娜娜不能留案底。」久川太太也祈求的看向跡部。
「被打的不是我,抱歉,我不能做決定。但是,請儘快帶她去看病吧。」
「是,謝謝了。」
警察,律師,久川一家都走了,跡部獨自等了幾個小時,才有醫生走了出來。 道。
「只是小傷口。」醫生解下口罩說道。
跡部狐疑的看向他,「啊嗯?只是可能只是小傷口,她進去了這麼久。
「跡部少爺,原本定在下周的手術恐怕要推遲了。」醫生讓到一邊,魅被推了出來。
「啊嗯?不是說只是小傷口嗎?」跡部在魅被推走的時候摸了一下她的手,手上幾乎沒有絲毫溫度。
「除了心臟,其他的臟器也在衰竭,也就是說,除了她的外形,裡面的器官,慢慢的都不可以用了,而且我們也查不出該對她用什麼藥,她的內臟已經不堪一擊了,任何嘗試都有可能加速她的死亡。」醫生頓了一下,「我會再跟南先生解釋的。」
全身的血液一下冷掉,如同掉進冰窟,每一次跳動,都帶著窒息的痙攣。
「等等,」跡部拉住醫生的手臂,「如果,如果一次只換一種臟器,有沒有這種可能?」
「不,她沒有時間了。」醫生推開他的手,「請你多保重。」
在無暇的外表下,裡面的五臟卻在慢慢的腐朽。
跡部一步步的走向魅的病房,手機響了,天上爸爸說來不了,拜託他照顧。
跡部一言不發的掛了電話,這個時候天上爸爸的到來又有什麼用?甚至,已經不再需要他來簽字了。
在推開門的剎那,跡部產生一種畏懼感,對死亡的畏懼。
要告訴魅嗎?告訴她她活不長了,並且,沒有辦法可以救她。甚至,就連他也沒有勇氣去問,她不長的時間到底是多長。
跡部走床前,看向那包裹在光潔額頭上的紗布,拉過椅子坐下,跡部開始回憶和魅的點滴。
她,一直都在受傷,各種各樣的傷,每一次都是毫無怨言,隱忍承受。這大概會是她最後一次受傷吧,跡部伸手輕輕的摸著那塊紗布,最後一次受傷,她卻說真好。
他情願是惑出現,就算不打倒娜娜,至少這疼痛也可以由惑來承受。
跡部的手指慢慢的划過魅的嘴角,最後落在她脖子間的牙印上。
跡部探過身子,在魅蒼白的唇上輕輕咬下,一棵淚珠滑落掉在魅的眼角。
魅的眼睛顫抖了一下,然後微微睜開,在看到眼前的跡部時,眼中的光彩一閃,「跡部君。」
「啊嗯?你醒了?要喝水嗎?」跡部問道,側過頭去,用手假裝不經意的擦過眼角。
「你哭了?」
「本大爺才不會哭。」跡部惱羞的說道。
魅伸出手指,擦過自己的眼角,然後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鹹的,是眼淚。」
「那是你這個不華麗傢伙的眼淚。」跡部伸手將她臉上剩下的淚水抹去。
「魅,」跡部叫出了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