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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天才讓她和二妮吃一塊糖,今天卻一下子給了他們好幾塊。
「娘要這些野菜有用,可是娘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自己不能天天挖野菜。你剛才不也說了,小朋友們幫助娘得到野菜,所以娘要感謝他們呀。」
大妮:她只是說說好吧。
對於自己理解不了的問題,大妮樂天的相信娘做的沒錯,便忘到腦後了。鄧琳琅自己倒警醒起來,大妮越來越懂事,以後有些事情要想好合理的解釋再做,不然還真糊弄不了這小丫頭。
孫桂英家裡現在有了縫紉機,總有人排班做鞋墊,到鄧琳琅這邊的時間少了,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聽大妮念叨鄧琳琅拿糖換野菜的事兒。
大妮不是想告狀,單純覺得娘對別的孩子比她好,心裡有些不服氣。鄧琳琅唯有嘆氣:「那以後你挖了野菜,娘也跟你用糖換好不好?」
「不,我和娘是一家人,一家人要相互幫助,就跟孫奶奶和我們相互幫助一樣,不用換。」大妮才不要跟別人一樣換糖吃——娘以前跟她說過,不是捨不得給她們糖吃,是怕她們的牙吃壞了。
真是個彆扭的小姑娘。
孫桂英的問題則是:「家裡不是天天有人送野菜嗎,咋還跟孩子們換上了?」
鄧琳琅向她使了個眼色:「嬸子們送來有野菜都是摘好洗淨的,保存的時間短。我想著帶根的能多存段時間,過兩天去縣城的時候帶著。」
孫桂英其實早已經察覺到鄧琳琅有些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卻從來沒有表露過一點,此時同樣向鄧琳琅點頭就算過去,倒是許大富說自己放牛的時候,可以順便挖點,讓鄧琳琅不必用糖換,被孫桂英懟了下胳膊,也閉了嘴。
晚間孩子們都睡了,鄧琳琅便挑挑撿撿把系統認可的兌換成積分,竟然也得到了五十二積分,喜的鄧琳琅向系統說:「要是天天能換這麼些積分就好了。」
系統本不想打擊她,卻不得不提醒:「請宿主注意,藥材入藥分生長期,不是所有階段都可以入藥。」
鄧琳琅恍然大悟,她就說好好的野菜咋就入了系統的眼,原來跟當初的牛黃一樣,是按藥材兌換的呀。她咋就忘了,中醫百草皆可入藥,在系統這裡都是積分呀!
「系統,你知道華北產原北部,盛產啥藥材不?」鄧琳琅很想走一走捷徑。
系統告訴鄧琳琅,甘草、黨參這些華北平原都有,可惜北部很缺。主要是藥材產地一般都是山地,永安縣只有最北部才有幾座山,離小莊頭遠著呢。對於鄧琳琅想上藥店買成品藥材兌換積分的想法,系統同樣否定——系統只收新鮮剛採摘的,不收已經炮製過的藥材,原因未知。
捷徑一下變成死路,也沒阻擋鄧琳琅趁著野菜可以入藥的時間,用糖向孩子們換的熱情——螞蚱腿也是肉,沒有古董換的日子,多換點婆婆丁也是好的。
拾到籃里便是菜,是鄧琳琅現在最真實的感受——哪怕不被系統看上眼的野菜,她也可以曬成乾菜,冬天的時候還能換換口味。
她收野菜收的快樂,李雪梅卻坐不住了:「合作社的事兒,你真一點也不管了?」
鄧琳琅被她問的莫明其妙:「合作社有啥事?」原料都給各生產隊分出去了,使用縫紉機的排班也很合理,大家對記工沒啥意見,鄧琳琅真想不出合作社現在有啥可操心的。
李雪梅想給她一巴掌:「你忘了,該到交手工的時候了!」
「交交交,明天就把各生產隊的手工收上來,後天咱們兩一起去交。」鄧琳琅不敢說自己讓野菜迷了眼,真把交手工的時間給忘記了。
這一次前進大隊的婦女同志們交上來的手工,比前兩次多了一倍——大家縫鞋墊節省下來的時間,都用來織手套了,足□□上來一萬五千雙鞋墊、一萬二千雙手套。
「大家是不是把睡覺的時間都用來織手套了。」鄧琳琅看著堆成山的手套,忍不住咋舌,很怕日雜店一次性收不了這麼些。
李雪梅有些驕傲的說:「差不離吧,一家子姑娘媳婦多的,每天總能織個六付七付的,這都半個月了,織少了才是有人偷懶呢。」
婦女組長們一個個臉上同樣驕傲,邊報數邊把自己生產隊的手工往前排,心裡早已經把自己生產隊該得的加工費算的明明白白。
鄧琳琅心裡也在算著帳——這一次她沒做多少手工,算的是眼前的這些成品用去的原料,可以給自己帶來多少錢,算出數字來把她也嚇了一跳:光原料錢她都可以掙三千六百多!
照這樣的賺錢速度,前進大隊種的高產地塊,哪怕真跟李衛東擔心的那樣,出現因為土壤不合適、田間管理不到位減產或是絕產,她完全拿得了出錢賠償。
李雪梅算的是手工的總帳,兩千二百塊錢的收入,讓她這個家境在前進大隊都算上等的人,也不自覺的眉眼飛揚:這是婦女們沒用大隊的生產工具和土地,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攤到各家幾個月的油鹽錢都夠了。
哪怕是李衛黨,趁著李雪梅去結算加工費時,遞給鄧琳琅原料費時,也不由感嘆:「這法子的確比衛黨跑黑市安全。」
鄧琳琅被他說的好笑:「現在不覺得我丟了西瓜撿芝麻了?」
李衛東也是一笑,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馬上嚴肅起來,向鄧琳琅說起自己現在面臨的困難:「你們現在地里的活兒不忙了吧,能不能再多加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