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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緊張的肉票、工業票、布票,一張都沒有。
原身是咋混的?
鄧琳琅有些不甘心的再次翻看原身的記憶,然後向天翻了個白眼——小莊頭生產隊隸屬於A省平山地區永安縣黃土梁公社前進大隊,地理位置處於華北平原中北部,糧食產量居於全國中游水平,每天的工分值同樣居於全國中游水平。
上一年生產隊的工分值是九分五,全勞力每天能拿到九毛五分錢。原身下鄉兩年只能算大半個勞力,每天能記六到七個工分不等,理論上每天能拿六毛錢左右。可是知青跟社員們一樣,每年要扣兩千的口糧工分,剩下的工分才能分紅。
原身下鄉兩年,總共在生產隊得到的分紅也不足兩百塊錢,哪怕如此,她還逢集就想請假,有票時用票,沒票時花高價也要買些吃的東西回來,巴巴的「孝敬」袁勁松,直接導至鄧琳琅只看到了三十七塊錢。
「「嗤。」鄧琳琅實在忍不住,跟系統吐槽道:「一邊吊著人家小姑娘,一邊心安理得的拿著人家的孝敬,這樣的人居然拿的是主角劇本。系統你也是,咋就挑這麼一個人,萬一我智商被她同化了咋辦。」
系統:……
得不到回應是預料之中的事,鄧琳琅不氣餒的繼續說:「這可不是我不想悠閒,就這條件咱也悠閒不下去呀。」
系統終於有了反應:「請宿主繼續努力,早日過上悠閒的養老生活,悠閒養老的定義是……」
我可去你的吧,穿到一個一窮二白的人身上,你還想悠閒,想上天不?鄧琳琅默默鄙視系統一回,覺得心情好多了,卻改變不了被子冷硬的事實,只好抱著被子出門,希望曬過敲打過的被子,減少些塵土味。
知青們估計是被袁勁松幾人接連在鄧琳琅這裡吃癟震住了,對她的舉動視若不見。鄧琳琅樂得清靜,乾脆搬個小板凳坐在被子邊上曬起太陽來。
她算是苦中做樂,張曉鳳跟林敬軒也悄悄在知青點後牆外碰了頭。林敬軒有些奇怪的問:「你咋這時候找我?」
張曉鳳便把自己跟鄧琳琅在屋裡的對話,以及自己對鄧琳琅的感覺小聲告訴林敬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多了,心裡有些沒底,就想跟你商量商量。」
林敬軒微微擰眉,想了想才說:「其實我也看不慣袁勁松利用人家小姑娘,可是鄧琳琅原來死心踏地的,跟她說的話,她還以為咱們是挑撥他們的關係。要是鄧琳琅真不再當袁勁鬆手里的刀,那袁勁松這個知青組長……」
「不止知青組長。」張曉鳳冷笑了一下:「咱們都看得出來鄧琳琅拼著得罪所有人,就是想讓今年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落到袁勁松頭上。按理說成靜然心裡應該也清楚,可她還是讓鄧琳琅進了牛棚。」
「你是說成靜然對那個名額也有想法?」
張曉鳳冷笑起來:「恐怕不止是有想法,是志在必得。」見林敬軒不解的看自己,張曉鳳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成靜然心眼挺多的,平時不乾沒把握的事。她也知道鄧琳琅都是為了袁勁松,可還是讓大家發現鄧琳琅誣陷她,你說要是沒一定的把握,她不怕袁勁松對她起疑心嗎?」
林敬軒點了點頭:「那鄧琳琅誣陷成靜然,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以前她哪怕再對成靜然有意見,也沒這麼過火。」
張曉鳳臉上的笑更冷了:「這兩人把咱們都當傻子呢,憑啥工農兵的名額只能是他們兩個的。」
林敬軒同樣點頭:「要是這樣的話,你跟鄧琳琅說也就說了,萬一鄧琳琅通過這事認清那兩人,對咱們也有好處。」
張曉鳳連冷笑都維持不下去了:「可是我覺得這麼利用鄧琳琅,跟那兩人沒啥區別。」
林敬軒反而輕笑了一聲:「咋沒區別,區別大著呢。你只是讓鄧琳琅認清那兩個的為人,難道你說的不是事實?再說,你又不會象他們一樣拿鄧琳琅當刀使。你想想,鄧琳琅這次回到知青點,要是一個人也不理她,是不是也挺可憐的?你多跟她說說話,免得她被人排擠孤單,是雙方得利的事兒,對不對?」
第8章
◎想要放牛◎
對,非常對。上個廁所無意間聽到別人私語的鄧琳琅,無語的看著有些破舊的院牆,想同情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同情起。
果然盡信書不如無書,她太相信書中對人物的描寫,忘記從自己穿進書里那一刻起,面對的便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他們有思想有血肉,不只是隨作者捏出來的刻板人設。
她收回知青智商太低的評價,人家分明比她高了不止一個段位好不好。
鄧琳琅覺得按照系統的要求,自己要有成為小莊頭常住人口的打算,一切都順其自然比較好,不必上趕著跟張曉鳳二人作過多的交流——他們分明也有利用自己之心,自己最初覺得知青全員惡人的感覺並非反應過度。
對張曉鳳這個最先對自己表達善意的人都順其自然,男女主及他們的小弟,鄧琳琅更不理會。哪怕成靜然看完場回來做晚飯,她也沒搭把手的打算,更把晚飯時謝紅玲的陰陽怪氣當耳邊風,一吃完放下筷子就出了知青點大門。
身後有人議論,能讓她掉塊肉嗎,能比跟許茂林說說明天自己幹啥活重要?這可是她花了一下午時間想出來完成進度的頭一步——跟知青一起幹活,就得由著袁勁松安排,別說躺平,偷點懶都得有人舉報她,不如挑一個自己能完成還方便摸魚的活計,說不定還能讓她發現咋快速掙到積分完成進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