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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了沒?」每隔幾分鐘,鄧琳琅就問系統一次。因為系統已經向鄧琳琅證實過,目前它的掃描功能只能覆蓋十米的範圍,再遠的距離就無能為力了。
不知道系統回答了幾次,鄧琳琅才聽到路上有踢踏踢踏的馬蹄聲,相伴著車軲轆壓過路面的聲音由遠而近。
「來了幾個人?」鄧琳琅摸了摸自己從商城裡兌換的防狼棍,又一次問系統,這次得到準確的答案:「兩個。」
「衛黨哥,咋不見人呀?」已經有壓低的聲音傳來。
另一個聲音帶著些訓斥:「你不信我哥?」
頭一個聲音連忙解釋:「我不信誰還能不信衛黨哥。就是這麼冷的天兒,咋非得定這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交貨。」
「我看你吃兩天飽飯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馬蹄聲停下之後,訓人的又來了一句,便自己跳下車,背對村路打開明顯蒙了布的手電,對著抬起的手腕照了一下,向趕車的說:「二子,你到玉米垛那邊看看。」
鄧琳琅怕來人突然看到自己嚇著,從玉米垛後轉了出來,小聲說:「東西在這兒了,快點搬吧。」
接貨的兩人都嚇了一跳,二子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你倒是早點出聲呀,苦膽都讓你嚇破了。」
李衛黨拍了二子後脖梗一下,自己上前打量一下鄧琳琅,才問:「等著急了吧,我們怕路上有人發現,特意繞了點路。」
鄧琳琅不置可否的搖頭:「帶稱了沒,沒帶稱只能回去稱,差了讓李衛東告訴我,以後再補給你。」
李衛黨連忙搖頭:「我哥說了,不信誰也得信你。對了,布也帶了吧?」
鄧琳琅便把放好的布指給他看:「藍、紅、黑各兩匹。」
李衛黨看出鄧琳琅不願意在此久留,數出五百八十塊錢遞給她:「去了定錢,還該給你這麼多,對吧?」
他即沒當著二子說具體的數目,鄧琳琅清點後也只回了一個對字,便要離開。李衛黨忙叫住她,小聲問下一次啥時候再交貨。
鄧琳琅對前兩天的紅袖箍心有餘悸:「年前肯定不行了,下回有了我再跟李衛東說。」便向兩人擺了下手,顧自踏著黑夜離開了。
二子十分納悶的問:「這是誰呀,咋這麼大架子。不過這丫頭可真有本事,這麼老些糧食她一個人咋弄過來的。」
李衛黨早聽他哥說鄧琳琅是個有本事的,貨的事她說行就行,說不行千萬不能強求。因此半點不把二子的磨叨放在心上,雖對沒能定下啥時候拿貨有些遺憾,默算一下這次自己可以掙的錢數,嘴角仍不知不覺就咧開了。
回程的鄧琳琅的嘴角同樣不可抑制的翹起:年前除了再向孫桂英提供點布,她可以幸福的貓冬了。但願孫桂英能給她換點系統看得上的東西,安撫痛失積分的系統。
院子建在村口的好處,此時顯現得淋漓盡致,鄧琳琅從最後一排房子後面繞過,輕悄悄推開自己家的院門,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被凍的十分清醒,數了半天錢才入睡的鄧琳琅,是被二妮推醒的:「娘,嗚嗚,娘。」
「咋啦?」昨天睡得晚,剛睜眼的鄧琳琅腦子有些發蒙,想不明白二妮大早晨哭啥。
大妮氣沖沖的向鄧琳琅說:「她尿炕了,把自己嚇醒了,就知道哭。」
尿炕?鄧琳琅消化了一下,才針扎一樣坐直了身子,顧不上屋裡寒氣襲人,一把掀開二妮的被子。
得,罪證確鑿,臉盆大小的濕痕在雪白的褥里上十分明顯,想忽視都不行。
大妮更加生氣:「這麼大了還尿炕,羞羞羞。」
本就抽抽噠噠的二妮,哇地一聲哭得驚天動地,這是她來到鄧琳琅身邊後,感情最外露的一次。
鄧琳琅輕拍了大妮一下:「妹妹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沒忍住,下次你跟娘一起提醒她好不好?」
二妮聽的懵懵懂懂,哭的聲音倒是小了些,恢復了抽噠的狀態。大妮則明白娘不喜歡自己吼妹妹,低頭小腦袋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鄧琳琅認命的摸了摸二妮的小屁股,內褲果然是濕的,連忙替她脫掉,不顧她還在抽噠,把人塞到自己的被子裡免得著涼,轉頭對大妮說:「好閨女,你先穿衣裳,再幫娘給妹妹找條內褲行嗎?」不說幫自己,大妮肯定不會答應。
果然,聽說是幫娘幹活,大妮的動作一下子快了起來,兩下就爬到炕頭,拿起棉襖往身上套——自從搬過來之後,每晚睡前鄧琳琅都把孩子們的棉衣壓在靠炕頭的褥子下面,到早晨還是溫溫的,省得孩子出熱被窩後,直接穿涼衣裳凍著。
不過大妮自己穿好衣裳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給二妮找內褲,而是催鄧琳琅:「娘,你快點穿衣裳,要不一會感冒。」
被孩子用自己說過的話說教,鄧琳琅覺得好笑又窩心,一邊系扣一邊等著大妮。結果大妮直接穿鞋跑到客廳,倒了點溫水在盆子裡,小心的端了進來,嘴裡還是嫌棄:「給她洗洗,臭死了。」
小丫頭想的還挺周到。
鄧琳琅對此不吝誇獎:「娘都沒想到該給二妮洗洗再換,大妮想的可真周到,真是個稱職的好姐姐。」
好姐姐幫妹妹找內褲,是不能帶脾氣的,大妮遞給二妮的時候沒控制好表情,小臉上全是擰巴,鄧琳琅沒敢笑,只讓二妮快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