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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琳琅的餘光,早就發現另一名知青辦幹部的水杯,沒有放下的意思,心知自己剛才小小的挑撥有了效果,對眼鏡的語氣很不客氣:「同志,你說我鬧得小莊頭生產隊知青不團結、搞內訌,證據呢?」
沒有證據,光憑聲高就想嚇住自己?如果是原身的話,怕袁勁松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飛了,不敢得罪知青辦的幹部,鄧琳琅怕什麼?
她是系統要求在小莊頭生產隊躺平養老的人,即不想要工農兵大學生名額,也不怕知青辦卡著不給她往招工招干表上蓋章,還能讓人兩句狠話就嚇唬住?
無欲則剛,眼鏡肯定沒聽過這麼有文化的成語,或者在他的認知里,沒有一個知青不想要工農兵大學生名額或是招工招干。
所以眼鏡氣急敗壞的指著鄧琳琅說:「想要證據是嗎,你們小莊頭生產隊的全體知青,都是證人,都知道是你帶頭鬧著要分糧的。」
許茂林皺眉看著那根指向鄧琳琅的手指,剛想說啥被鄧琳琅搶了先:「是嗎,既然全體知青都是證人,那咱們就當著全體知青的面對質好了。」
-完-
第26章
◎失去資格◎
見知青辦來人被鄧琳琅氣得直喘粗氣,許茂林很是擔心的看了鄧琳琅一眼,發現她氣定神閒的一點也不怕以後會被報復,稍微放心一點,覺得自己不應該讓鄧琳琅一個人戰鬥,上午做的準備,也該派上用場了。
「滿金,滿金。」生產隊長嘛,有事兒叫會計准沒錯。
許滿金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站在門口堆著笑向兩位知青辦幹部點點頭,才問許茂林:「隊長,是不是現在讓人開始給兩位領導做飯?」
許茂林看了他一眼,重重點點頭:「對,我叫你就是這事兒。你去幹活的地方,叫你嫂子和你媳婦一起上我們家給兩位領導做飯。再去大隊小供銷點打斤酒。兩位公社領導,咱們倆肯定陪不好,你順路把大隊長、還有鄭會計請來陪客。」
「行嘞。」許滿金甩了個不倫不類的高腔,抬腿出門又很快折了回來:「隊長,把你自己車借我騎騎唄,要不大隊那麼遠,大隊長他們來了趕不上吃飯咋整。」
許茂林沒好氣的說:「就顧著吃,找你嫂子要車子去。」
一套安排行雲流水,鄧琳琅想不出許茂林咋突然讓許滿金去請大隊長,兩位知青辦來人卻覺得他那句「光顧著吃」別有所指。
不管指啥吧,兩個知青辦的幹部,都不能讓一個小小的知青叫住板,眼鏡率先出了生產隊部,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知青點在何方。
有許茂林跟著,自然順利帶他們來到了知青點,見到了被人叫回來的一眾知青。袁勁松一見有人進院,馬上帶頭鼓掌,眼鏡的麵皮總算鬆了松,帶上了一絲笑意,雙手跟著很有氣勢的下壓,把掌聲壓到空氣之中。
「今天我們來到小莊頭生產隊,是有人向公社知青辦舉報小莊頭生產隊知青鄧琳琅,大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致使小莊頭生產隊知青起內訌,搞分裂,嚴重影響了全公社知青團結一致建設新農村的工作。」
說完,眼鏡得意的回頭看了鄧琳琅一眼,發現鄧琳琅並沒因自己的話變顏變色、惶恐不安,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而知青們,除了下午見過一面的袁勁松與一名女知青外,個個面現懵懂,似乎被自己說出的話驚呆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另一位方頭方腦的幹部,發現場面太過冷清,雖然心內暗笑,面上卻不得不跟眼鏡保持一致,意意思思的點頭同意眼鏡的論調,接著說道:「同志們,我們黃土梁公社的全體知青,是一個團結的整體,只有團結一致,才能實現與貧下中農一起建設新農村的願望。所以一切破壞知青團結的,都是我們的敵人,都要被打倒。」
聽著他虛飄的話,鄧琳琅笑了。
一直注意著她的眼鏡氣憤的大聲質問:「鄧琳琅,你還有臉笑。」
鄧琳琅還是笑微微:「這位領導同志,你忘了剛才在隊部說的話了?按理說知青辦接到舉報,應該進行調查核實之後,才能給人定性吧。剛才在生產隊部你們拿不出證據,才讓我來知青點跟舉報的人對質的。現在對質都沒對質,直接給我扣大帽子,我當然覺得可笑。」
想清楚了,你們這一次是來調查核實,不是直接斷案的。
眼鏡一噎,餘光瞟見自己同事一臉不在意,因知青鼓掌歡迎的笑模樣一絲不剩,指著對面的袁勁松惡狠狠的說:「袁勁松同志,把你舉報鄧琳琅的理由說出來。」
林敬軒等人一臉詫異的看向袁勁松,就連王衛國都後退了一步,似乎要與袁勁松劃清界線。他們的下意識的動作十分好理解,畢竟以前鄧琳琅如何給袁勁松做馬前卒,同住知青點的人一清二楚。
只因為鄧琳琅進了一次牛棚認清了袁勁松的嘴臉,不再唯他馬首是瞻,威脅了他的組長權威,袁勁松就直接去公社知青辦舉報,那下次會不會有人不聽他這個知青組長的招呼,也被舉報呢?
袁勁松暗地裡牙都快咬碎了,實在沒想到眼鏡直接把他是舉報人點出來,卻不得不上前一步,把鄧琳琅出了牛棚要求分糧的事兒當著眾人的面說了一遍。
許茂林十分不解的看向眼鏡:「領導,我們生產隊知青分糧的事兒我知道。小鄧現在在牛棚上工,下工時間跟知青們不太一樣,怕耽誤大家才要求分開做飯,這不算破壞知青團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