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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牛的尾巴還不時東晃一下西晃一下,但後蹄刨地的動作減少,系統也告訴鄧琳琅牛胃裡藥汁開始起作用,牛胃的蠕動加快了點,氣體開始被擠壓向腸子。
聽說氣體被擠向腸子,鄧琳琅便慢慢離牛遠一點,再遠一點。走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不久,牛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排氣。四頭牛一起接連排氣,場面屬實有些慘不忍睹,鄧琳琅覺得自己剛才應該讓系統計算一個安全範圍——儘管牛棚四下漏風,氣味也不是一下子可以散去的,何況還有源源不斷的「毒氣」被四頭牛同時產出。
牛倌激動的拍了身邊的牛前胛骨一下:「狗日的,可嚇死老子了,你早點排氣還用老子這麼擔心?」
鄭春山兩步跨到鄧琳琅身邊,帶笑說:「小鄧,你是不是算出來牛要排氣,要不咋躲這麼老遠。躲也不拉我一把,這把我給熏的。」
「治療牛腹脹,先幫助牛把脹的氣排出來,不是很正常的嗎?」鄧琳琅一臉無辜,如果沒瞟向同樣躲開的獸醫站來人,說服力更強。
許家貴自從牛開始排氣後,先是跟牛倌一樣驚喜,接著完全放棄與獸醫站來人的交流,追著鄭春山的腳步跑到鄧琳琅身邊,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握著手好一痛感謝:「小鄧同志,多虧你治好牛呀,要不我們一生產隊的人,誰也別想過好年。」
獸醫站來人發現自己被孤立,本想放兩句狠話,卻發現沒一個人搭理自己,恨恨的瞪了許家貴一眼,獨自出牛棚騎上自行車走了。
許家貴和鄭春山都看到他離開,誰也沒有挽留——鄭春山覺得自己跟許家貴他們不是一個大隊,說破天去今天都是五隊的事兒。許家貴則是氣獸醫站來人自己都說了,他開出的藥品種與鄧琳琅的一樣,可下了幾次藥都沒治好牛,可見水平太一般。
至於他剛才威脅的話,正在高興牛被治好的許家貴,已經忘到脖子後了。他現在只想感謝鄧琳琅,非得拉著她跟鄭春山到家裡吃飯。
別說還有鄧林勝與兩個孩子在家等著自己,鄧琳琅不想留下吃他這頓飯。就是鄭春山也覺得自己只是送鄧琳琅,治好牛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死活也不肯留下。
許家貴沒辦法,便提出用錢感謝鄧琳琅,對此鄧琳琅仍然沒接受——獸醫站的人走的很不服氣,鄧琳琅出於階級感情、急生產隊所急義務幫忙沒啥問題,一旦接受報酬,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鄭春山拉住不肯白受好處的許家貴,在他耳邊輕語了一陣。許家貴一拍自己的腦門,向鄭春山點了點頭,笑呵呵的把鄧琳琅送上了牛車。
「小鄧,該教二拴注意的,你都教給他了?」鄭春山笑眯眯問,咋看鄧琳琅咋覺得自己跟許家貴商量的事兒沒錯,只要回前進大隊再說通陳老實就行了。
鄧琳琅不知鄭春山的用意,老實承認自己能教的都教過了,鄭春山就掛著一臉神秘的笑,不時揮下鞭子,鞭梢只在牛頭前幾厘米的地方炸開花,一下都沒打到牛身上,也讓牛車走得又快又穩。
對於自己看重的年輕人,鄭春山的服務十分到位,直接把牛車趕到小莊頭,老遠就把鞭子甩的山響,直到許茂林出現才收了鞭子。
鄧琳琅下車後剛要跟許茂林打招呼,鄭春山便讓她快點回家,他自會跟許茂林說清楚情況,那手揮的,頗有些不耐煩的意思,還把許茂林拉的離鄧琳琅遠些,搞得鄧琳琅會偷聽一樣。
鄧琳琅除了向許茂林點點頭外,竟沒有插嘴的餘地,只好向他點頭示意之後,帶著狐疑快步向家走。
咋也是勞心勞力半天,中飯又沒吃上,鄧琳琅還真餓了。
「哥,你們中午吃的啥,還有剩的沒有?」一進門,鄧琳琅看著鄧林勝就叫餓。
縱有千萬張總,聽到妹妹叫餓的聲音,鄧林勝也問不出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中午我想烙餅來著,面沒和好,只好擀了麵條,吃的是打滷面。還有點,我拿水給你冒一下?」
餓狠的人沒有挑食的權利,鄧琳琅直接跟著鄧林勝進了廚房後,在他熱麵條的時候,一長一短把自己如何診斷牛病情,以及開了哪些藥,效果如何一樣一樣講給鄧林勝聽,就算手裡被塞了一大碗麵條,也沒能堵住她的嘴。
「你就非得給牛治病是不是?」鄧林勝聽明白了,妹妹這不是怕自己擔心,而是告訴自己她給牛治病很有一手。
第53章
◎獸醫站小心眼◎
聽到鄧林勝的問題,鄧琳琅邊禿嚕麵條邊點頭,咽下嘴裡的東西後,堅定的告訴鄧林勝:「我以後不光給牛治病,還給其它的牲口看病。」
鄧林勝的嘴張了幾張,反對的話再沒說出口。自己妹妹是個啥脾氣,他太有數了,就算當面聽他的說不再給牛看病,等他走了還能管得著、管得了嗎?
與其讓她冒被人拆穿的風險,不如自己回平山之後,儘早打聽究竟有沒有獸研所,有的話自己不管費多大勁,也要跟裡頭的人打好關係,只要一個就行。
「小鄧,在家沒?」鄭春山的聲音竟然又傳進院,鄧林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臉有些發白,不安的問妹妹:「是不是你治的牛出現反覆,人家來找你了?」
鄧琳琅離開前河大隊五生產隊的時候,特意讓系統掃描過牛的情況,自然知道不可能是牛病出現反覆,安慰的向鄧林勝笑了一下:「不會,說不定大隊又想買啥農具,大隊長才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