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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被送到這裡的, 大部分都是尚有嫌疑者,若是被確定罪證他們就會被送去監獄,至於罪名和結果嘛……
想必到時候他們會思念這片土地,或許還會感謝在這片土地上所學會的東西呢:)
胤禛打了個寒顫。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呵呵低笑的太子胤礽,總覺得對方和上輩子的性格差別很大。
唔……似乎是更了點?
胤禛眯著眼睛想了想,又感覺這應該算是件好事?起碼太子的腹黑全對向了貪官污吏呢。
一行人不管猶自絕望頹廢的官員,轉身朝著入口處走去。正巧此刻,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遲來的一行人駕馭馬匹停在馬車周遭,四下張望著。
官員們打起精神。
他們邁開腿急急追上太子一行人,目光中帶著希望看向新來的一行人。
這定然是皇上來阻止太子殿下的人吧?
其中參領杜榮眼神尖銳,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人:「明珠大人!明珠大人!求求您為下官伸冤吶——這,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副都統胡啟元的目標則是索額圖:「索額圖大人,請您務必要勸阻太子殿下——」
「只不過讓你們在這生活個把時間而已,有什麼好吵的?」
「哎?」這些人的表情僵住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的兩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剩餘的官員也是目瞪口呆。
索額圖非但沒有任何反應,甚至他還滿臉歡喜的看著太子,一臉想要喝彩叫好的模樣。至於納蘭明珠也是閉著眼睛,雙手背在身後,完全沒有介入此事的模樣。
官員們:……
果然索額圖和納蘭明珠是摯友的傳聞是真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
兩人只是同時想起他們當年被皇上驅逐到院落里,足足待了兩三個月時間孵蛋,養雞成功以後才得已回到京城。
自己受過的罪。
自己遭受過的恥辱。
自己可以接受,憑什麼他們就不可以?因此納蘭明珠和索額圖別說求情了,甚至在太子等人提出方案以後,他們齊刷刷的認可了。
副都統胡啟元倒退一步。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索額圖的反應,雙膝撲通跪倒在地:「下官,下官可是付給您——咦!?」
索額圖凌厲殺氣直直落在那名官員的身上,他下意識止住話語。只可惜身後已經響起了太子胤礽冰冷的聲音:「索額圖,你能解釋一下嗎?」
「……太子殿下?」
「如果不交代的話,看來只能請索額圖大人也在這裡待幾天了。」胤礽目光冷峻,全然沒想到索額圖死性不改,到福州城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起手腳。
納蘭明珠眼前一亮。
他滿懷期待,恨不得能立馬抓到索額圖的把柄將他也送進去。可索額圖又哪裡能放過他,立馬指著納蘭明珠說道:「太子殿下,明珠他也……」
狗咬狗,一嘴毛。
等回到府邸以後,索額圖和納蘭明珠直接坦白了,他們只是心懷愧疚,絕對不是害怕被丟去求生的緣故:)
同理還有其他官員。
剩下的原本還帶著點異議的官員全數倒戈,認真表達了自己對皇上開放海禁的支持。
廢話,不支持就得去體驗求生了!
只要去漁村瞧一瞧那些個捕魚捕不到,挖野菜險些中毒,打獵被野豬拱直接送醫館,就連打桶水都會把水桶掉在水井……
堪堪數日就瘦了一大圈的同僚們以後,誰還有這個膽子說句不?說不的就得去醫館裡看看如何治腦子了好吧?
更何況等這些官員艱難求生一段時間,除去王萬祥等被康熙批為蠢而不自知,降職待用的幾人以外,接近三分之二的官員被直接逮捕下獄。
整個福州府更是存活數量寥寥無幾,就連福州知府也直接入獄,可謂是從頭到腳全數壞了個透。胤祐聽聞這件事很是震驚:「虧我以前還以為錢大人是個好官!」
胤礽:「知人知面不知心。」
胤禛:「必須要私下仔細核查才是。」
福州府官員糟糕透頂,康熙的目光也轉向了福州水師。施琅素來帶子女居住在軍中,軍紀森嚴,並無查出什麼異常,當然也不是說什麼問題都沒有。
比如施琅之弟,之侄名下都發現大量台灣土地憑證,其數量居然占台灣田地接近三分之一的數量,要說其中沒有施琅的認可絕無可能。
當然被發現以後……
施琅之弟,其侄子將罪名都應了下來。康熙從重處置以後,並未對施琅下手不說反而安撫其親眷子侄。
胤祐托著臉頰。
他伸出手搖搖胤禛的胳膊:「四哥,為什麼明明施琅大人犯錯,汗阿瑪卻沒有懲處他呢?」
胤禛笑了笑。
他摸摸胤祐的腦袋:「等你長大就知道了,現在的你不用多想。」
長大就知道了?
胤祐滾來滾去,臉頰氣鼓鼓的:「我已經是大人了!」
別說胤禛,就連胤礽也被逗笑了。
胤礽也伸手揉揉胤祐:「胤禛說的沒錯,等以後胤祐就會知道了。」
胤祐長嘆口氣。
他啪嘰趴在圓桌上,哼哼唧唧直撒嬌。
胤礽嘴角微微上揚。
沒有懲罰施琅,一來其弟其侄子將所有過錯攬於自身,二來其功勳大於其的過錯,三來施琅几子都頗具才華是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