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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知州派出斥候,燒掉了兀剌海城的糧倉,隨後突襲,一舉破城。」
「就這樣?」馮京覺得這樣的方略看不到一絲亮點。
「有俘獲的遼人密諜作為內應。」
文彥博搖頭,「上京道啊!那邊有些亂。」
王韶說道:「上京道全是部族,大宋若是出手,從後面給遼人來一下,耶律洪基要頭疼了。」
「老夫進宮去稟告!」
趙曙得了消息也頗為震驚。
「竟然打下了兀剌海城?」
陳忠珩拿了地圖來,趙曙指著兀剌海城說道:「這裡右邊是遼人的西京道,前方是上京道,可謂是要緊之地。種諤果然出手不凡,好!」
文彥博老臉一抽,覺得被打了一耳光。
這陣子樞密院正在謀劃削弱將門的手段,為此把將門的壞處誇大些,用處縮小些,可才將著手,種諤就用兀剌海城給了他一巴掌。
難為情啊!
趙曙突然想到了此事,「上次樞密院說將門該如何……我再看看。」
文彥博心中苦澀,知道這事兒算是辦砸了。
隨後趙曙召集人議事。
「兀剌海城是個好地方。」韓琦毫不猶豫的為種諤背書,「兀剌海城到手之後,臣覺著耶律洪基要頭痛了,而大宋可以進入上京道,沈安,你擅長這個,來說說。」
挖坑沈啊!
眾人不禁笑了。
「上京道主要是阻卜等部族,這些部族名義上臣服於遼人,可遼人橫徵暴斂,早就埋下了禍根,臣以為可派人去挑唆,讓那些部族亂起來。」
沈安突然笑道:「臣那個結拜兄弟博羅特就對遼人恨之入骨,陛下,兀剌海城到手,大宋擊敗遼人就更多了幾分把握。」
「好!」
趙曙歡喜的道:「種諤有膽有識,好!」
「陛下,種諤不令而攻,跋扈!」
文彥博必須要出班來收拾種諤,否則以後樞密院的權威誰來保證?
這個沒話說,連沈安都覺得種諤該被收拾一下。
但樞密院的過錯呢?
沈安出班說道:「陛下,種諤固然有錯,但他多次上疏,建言攻打兀剌海城,卻屢次被駁回。」
這事兒樞密院也有錯啊!
你樞密院說此時不好攻打兀剌海城,一次次的拒絕種諤。種諤後來就發毛了,乾脆自己干。這不一傢伙就把兀剌海城給打了下來,你樞密院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事兒和種諤數度力挺沈安擔任樞密使的建言結合起來看,純屬就是在狠抽文彥博的老臉。
老文,你不適合執掌樞密院啊!
文彥博看了沈安一眼,覺得這廝果然是屬狗的,咬著人就不放。
「如此……」趙曙權衡了一下,「賞罰當分明。」
於是種諤的功勞就沒了,順帶京城去了呵斥他的文書。
但趙曙卻牢牢地記住了種諤這個名字,這比什麼賞賜都讓種家歡喜。
隨後種家留守京城的人就出手了,趕著大車,大車上有十多件漢唐的兵器,品相極好。
「多謝國公!」
種家的感謝很實在,沈安看著這些兵器歡喜不已,為此又騰出一個房間來保存這些寶貝。
第1855章 為了貿易而戰
高麗使者急匆匆的回去了,據聞臨走時嚎哭了許久,說是被坑了。
至於被誰坑了,大伙兒只是看著沈安。
「水軍戰船修整完畢,各等輜重也準備好了。」
文彥博看了沈安一眼,「陛下,此次出海遠征大食,臣只是在想……誰領軍前往。臣又想到了君臣之道,臣子讓官家為難,這可是有些不妥當。」
眾人都聽出了言外之意。
官家,沈安這廝的戰功太多了,此次再讓他領軍前往,若是大獲全勝,回來後怎麼封賞他?
可沈安不去,那麼誰能領軍?
常建仁?這等遠征他還不夠格。
還有誰?
文彥博想起了馮京。
在上次的矛盾之後,文彥博覺得必須要給馮京送些溫暖,才能把這個舊黨大將的心留住。為此他和司馬光等人商議了一番,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想到這裡,文彥博說道:「陛下,臣以為,樞密院副使馮京可領軍前往。」
文官領軍這是傳統,至於你說文官沒經驗……經驗不都是摸索出來的嗎?
讓馮京去一趟,大勝之後,文彥博可趁機操作進政事堂,而樞密使的職位正好讓馮京頂上。
從報紙出來到現在,舊黨被弄的灰頭土臉的,有識之士都覺得該要振作起來了。於是才有了這次大動作。
一旦成功,舊黨的格局將會煥然一新。
這是文彥博的期待。
「文卿所言甚是。」趙曙的第一句話就讓文彥博難掩欣慰。
這幾年他也算是頗為煎熬,一是為自己,但更主要是為了舊黨。
舊黨里的幾個大佬的戰鬥力都是渣,呂誨衝動而無謀,司馬光迂腐,其他人更是不消說。
他本想韜光養晦幾年,可這個局面卻讓他不得不站了出來,為舊黨謀劃。
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後繼無人啊!
看看新政那邊,韓琦等人老而彌堅,越發的不要臉了。王安石、韓絳等人在後面等候接班。再後面,新政那邊的人才多的讓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