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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克行眼睛都不眨一下,徑直衝殺過去。
一個敵騎拎著狼牙棍劈了過來,折克行只是一個低頭,狼牙棍從頭頂過去,然後他一刀,當面之敵的小腹開了個大口子……
長刀不斷揮斬,來自於舍慧親手打造的長刀鋒銳無匹,加上折克行的刀法,所向披靡。
「弄死他!」
敵將大怒,帶著麾下衝殺過來。
折克行抬頭看了一眼,喊道:「跟著某,斬殺敵將!」
這是要以弱勝強,敵軍陣中斬殺敵將。
若是沈安在,必然會說這便是無敵猛將。
曹佾在正面看到了這一幕,他不禁渾身顫慄:「衝動了呀!」
這是遭遇戰,宋軍的步卒被甩在了後面。五百騎對近一千騎,宋軍若是按照常規廝殺,那只有潰敗的命。
所以剛開始曹佾並未準備追殺,但折克行堅持。
曹佾不知道他準備怎麼弄,等看到他率領百餘騎就從側翼殺進去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要出奇兵啊!
以弱勝強,你不出奇兵打什麼?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百餘騎就像是一把長刀,用最堅定的姿態,從敵軍側翼捅了進去。
這是在冒險,一旦敵軍圍殺,這一百餘騎可能倖免?
這把長刀的刀尖就是折克行……
廝殺中,曹佾不斷看著側翼。
他只看到那支騎兵的前方就像是刀尖,而敵軍就像是水波,不斷被刀尖劈開……
前方阻截不斷,折克行只管砍殺,當他渾身浴血的衝殺到了敵將之前時,那雙眸子紅的嚇人。
只是兩刀,折克行就拎著敵將的人頭仰天長嘯。
「啊……」
在京城憋了幾年的鬱氣隨著這聲長嘯漸漸消散。
竟然成了?
曹佾罵道:「這狗曰的,這狗曰的……他竟然斬殺了敵將!」
若是沈安在,定然要讚嘆一聲,「於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也!」
冷兵器時代取勝的因素很多,但最出彩的還是將領的勇猛。
敵將人頭高懸,主將渾身浴血,目光俾睨的看著眾人。
這是什麼感覺?
無數人為之顫慄。
「萬勝!」
麾下在歡呼著。
有這樣的猛將帶著,將士們會迸發出更強大的戰鬥力。
一將無敵,麾下無敵!
正在追來的步卒聽到了呼喊,知道敵將被斬殺,不禁歡呼了起來,由小跑轉為全力奔跑。
「萬勝!」
敵將被斬殺,敵軍失去了指揮,開始混亂。
「敵軍潰敗!」
曹佾渾身是血,見敵軍潰敗,就呼喊追殺。
「殺敵!」
折克行帶著那隊騎兵在敵軍中間絞殺,四周的敵軍只顧著潰逃,看到他更是如避蛇蠍,趕緊繞道。
「軍侯威武!」
麾下在歡呼,折克行呼喊道:「緊跟著……」
敵膽已喪,只管斬殺就是了。
不斷有敵軍被斬落馬下,戰馬嘶鳴著跑開,後面的步卒追上來,興奮的去牽馬,有人被一馬蹄崩飛,躺地上起不來了,引發一陣大笑。
這時右邊來了一隊騎兵,曹佾看了不禁罵道:「特麼的!這是來搶功勞的嗎?」
有人眼尖,喊道:「國舅,不,軍主,是種諤來了。」
曹佾罵道:「臥槽特麼的種諤,老子都擊敗了西夏人,他卻恰到好處的來搶功,真不要臉!」
折克行已經追上來了,他冷冷的道:「種諤定然是先到了,他一直在等候時機,就在敵軍徹底潰逃時,他正好來攔截……」
「真不要臉!」
曹佾忍不住又開始了大罵。
「不,他能恰好出現在這裡,這便是本事,這就是兵法。」
右邊的騎兵輕鬆的沖了過去,恰好攔在了敵軍潰逃的路線上。
箭矢飛舞中,種諤淡淡的道:「是萬勝軍嗎?」
身邊用望遠鏡在觀察戰況的手下將領說道:「是萬勝軍。」
「曹佾領軍,折克行這是來壓陣的……某今日截了他們的功勞,少說有三成吧,折家子會如何?暴跳如雷嗎?那某倒是要拭目以待。」
折家和種家都是將門,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種家覺得折家是外來人,自家是大儒之後,自然看不起折家。
可折家也覺得種家是占了先祖的便宜,否則哪裡比得過折家。
而且折家一直戍守西北,世代廝殺,相比之下,種家就差點意思。
這便是將門之爭。
種諤微微低頭,「這便是將門……不爭不好,爭了大家都有好處。」
「知城,折家子斬殺敵將了!」
折克行的馬脖頸下面掛著一顆人頭,這便是軍功。
種諤看了一眼,「統領一軍,首在指揮,為將者武勇可,但更重要的卻是臨陣指揮和謀劃。」
這話聽著很是有道理,但歸根結底就是一個道理:比殺敵的本事,某比不過折克行。
兩邊一個圍殺,只有不到五百的敵軍逃走,其餘的盡皆覆滅。
「走,去見見國舅。」
種諤策馬出去。
曹佾和折克行也迎了過來。
雙方見禮,曹佾皺眉道:「折克行側面突擊時,你就可以順勢掩殺!」
那個時候順勢掩殺,敵軍會陷入慌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