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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說了,這是個機會。」
王天德鼻青臉腫的模樣很好笑,他一邊抽抽一邊說道;「機會是機會,可機會為何給了你們?」
「國公仗義!以後但凡有事只管說一聲,風裡來雨里去,某若是含糊一下,就戳瞎了自己的雙眼。」
呵呵!
王天德看著這人,突然翻臉,「拉出去!」
那人愕然,「王員外,這是何意?」
王天德冷笑道:「這等事要謝也是謝官家。謝國公,你這是想陷國公於不義!打出去!」
少頃有人想捧殺沈安的消息就傳了出去,趙曙得知後就讚許的道:「我還以為他會得意忘形,不錯。」
那些商人隨後就捐了些錢給三司,激動的打了雞血般的回去組織貨物。
雖然不說感謝,但人人都覺得沈安是個好人。
好人正在家裡琢磨著事兒。
沈安躺在躺椅上,肚皮上趴著睡著的毛豆,邊上的楊卓雪在念叨大兒子芋頭。
「說說你,一身衣裳才穿了多久?昨日才換的吧?今日就扯破了,這一年到頭你要穿幾百件衣裳啊?」
不知道去哪野回來的芋頭滿身都是那種類似於蒼耳的玩意,衣裳還被撕破了幾個口子。
「娘!孩兒只是不小心。」芋頭覺得自家老娘整日就寵著弟弟,把自己無視了。
「還叫什麼叫?把衣裳脫了!」
楊卓雪怒了,沈安趕緊給芋頭使個眼色,示意他趕緊乖巧些,別作死。
芋頭點頭,然後脫了外裳。
「看看這裡,看看這裡……」
父母對調皮搗蛋的熊孩子總是火氣十足,這時候孩子乖一些也就過去了。
可芋頭不知道啊!
他見楊卓雪念叨,就有些不服氣的道:「毛豆一天還換兩次衣裳呢!」
楊卓雪一巴掌就拍了過去,幸好是拍屁股。
可芋頭卻愣住了,然後眼中含淚。
「咳咳!好了好了!」
母子之間鬧矛盾,沈安也只能當老好人。
「官人你看看這孩子,犯錯了還揪著弟弟不放,有這麼做大哥的嗎?」
「好了好了。」沈安一邊勸一邊給芋頭眼神。
小子,趕緊跑,再不跑你老爹也護不住你。
芋頭心領神會的跑了,楊卓雪又念叨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妾身剛才是不是……不該?」
「你竟然知道?」沈安覺得老天開眼了。
這個婆娘最近幾年就顧著老二毛豆,把老大芋頭給忽略了不少,要不是沈安經常彌補,芋頭估摸著已經開始仇視社會了。
哎!
做人難,做丈夫更難,做父親是難上加難啊!
稍後沈安去安撫了芋頭,楊卓雪也去廚房親自做了一道菜,於是才雨過天晴。
晚上,躺在床上後,夫妻倆就嘀咕著家裡的事兒。
「官人,等芋頭他們兄弟大了,家裡的那麼多產業怎麼分?」
「誰有出息誰分多一些。」剛交了兩次作業,沈安有些累。
「可……不該是沒出息的孩子多分些嗎?」楊卓雪看事情的角度和沈安不一樣,更多是從母親的視角出發,同情弱小的孩子。
可沈安卻不同,「沒出息了,給錢越多越不好。」
沈家的家業那麼大,若是一分為二,沒出息的孩子拿著另外一半就是禍根。
這一點沈安非常清楚,所以早就有了打算。
「官人,要不……還是多給些吧,不行就多掙些。」楊卓雪覺得這話過分了,「掙錢也不容易,要不就算了。」
沈安迷迷糊糊的道:「睡吧睡吧,明日就掙錢。」
楊卓雪嘟囔道:「就會糊弄人。」
第二天沈安就忘記了此事,正好趙頊來尋他。
「要做爹了吧?」沈安一見面就恭喜他。
「是啊!」趙頊看著很是嘚瑟,但凡男人都一樣,第一次等待做父親的時候,那種忐忑又期待的情緒終身難忘。
「新政實施的不錯,不管是賦稅還是對外,都無可置疑,只是舊黨越發的憋屈了,有人甚至說要去叩闕。」
「為何?」沈安覺得這些都是吃飽撐的。
「說是沒地方說理,還說新政這邊的官員霸道,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這不是污衊嗎?」沈安沒好氣的道:「當初他們污衊新政的時候,新政可是岌岌可危,這才過了沒多久,竟然就忘記了?」
「是朝堂之上。」趙頊覺得沈安也是個搪塞的高手,「朝堂之上全是新政的人,舊黨覺著這不妥當。」
沈安撫摸著下巴,「這是要為文彥博造勢?」
「興許吧。」趙頊打個哈欠,最近他的睡眠質量不大好,老是失眠,「為此不少人上了奏疏,舉薦了不少人,比如說文彥博,司馬光他們,連呂誨都被掛了一嘴。」
「呂誨就算了吧。」沈安不屑的道:「一開口就是奸賊佞臣,讓說道理卻啞口無言,這等人若是能做宰輔,國舅就能做首相。」
曹佾做首相……只是想想,趙頊就覺得畫面太美,能氣死人。
「最近就是為此爭吵,官家也被弄到很是頭疼。可舊黨的人太多,他也不能一巴掌全數打壓下去。」
這個是肯定的,一旦打壓過甚,舊黨反彈的威力也不可小覷。
「此事……倒也不是沒辦法。」沈安很是自信的道:「你先回去,某這裡想想,這幾日就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