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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搖頭。
宋遼大戰一起,朝中對西北的唯一要求就是穩住局勢,誰敢在這個時候挑事,有功也是過。
這便是大局!
「某的判斷,大戰就在這一兩年間,也就是說,咱們此刻不動手,以後再也沒有了動手的機會!」
王韶拍打著案幾,怒道:「大局不等人!西北一旦安定下來,大宋才有底氣和遼人對峙。」
眾人低頭。
這種大局他們沒法摻和。
王韶冷眼看著這些官員,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等領命就是。」
他大步出去,武將們行禮恭送,文官們呆若木雞。
平時大伙兒吹噓時都能吹些兵法,可這是要去俞龍珂的老巢勸降啊!
這事兒誰敢幹?
就他王韶!
王韶走出了州衙,那個僧人依舊在。
陽光很好,好的不像話。
王韶上馬遠去,那些官員站在州衙前面相覷。
僧人念誦經文的聲音很穩定,仿佛帶著無窮的力量。
……
三日後,王韶見到了俞龍珂。
「你就是王韶?」
俞龍珂看著下馬的王韶,再看看他身後的十餘騎,覺得此人真的是膽大。
「正是王某!」
周圍有數百騎兵,他們張弓搭箭,有人呼吸急促,面色漲紅。
這是想動手?
王韶身後的騎兵上來兩人,擋在了他的側面。
「退後!」
王韶擺擺手,然後走向了俞龍珂。
俞龍珂看著他,神色冰冷。
「你來做什麼?」
王韶近前止步,「某來此是想問問,大宋的大軍就在秦州一線,你是想戰死,成為京觀中的一具屍骸,還是想成為……大宋的忠臣!」
「無禮!」
邊上一陣拔刀的聲音,兩邊開始對峙。王韶這邊的人少,漸漸被壓制。
王韶不為所動,只是看著俞龍珂。
俞龍珂淡淡的道:「我的麾下數萬大軍,誰敢攻打?」
「數萬大軍?」王韶笑了笑,「你當前乃是大宋,背後是對頭,腹背受敵,若非這幾年大宋不曾攻打你,你以為自己能倖免嗎?」
嗆啷!
俞龍珂拔出了長刀,刀光閃過。
王韶沒動,長刀最後停在了他的肩頭。
「你這是想尋死嗎?」
俞龍珂看著很是憤怒。
「番人如今變成了許多部族,以往和西賊廝殺,互有勝負,如今西賊被大宋滅了,番人又能猖狂幾時?此刻你若是歸順還不失高官,再晚些,那就只能成為屍骸!」
王韶往前一步,俞龍珂猶豫了一下,退後了半步。
「某的老師最喜築京觀,某作為學生,至今卻只築京觀一起,甚是羞愧……」
俞龍珂冷笑道:「若是我殺了你,把你的屍骸堆積起來如何?」
「請便!」
王韶笑了笑,「某若是死在這裡,你最好祈求自己能消失在這個世間,否則你一家子,包括你的部族,將再無半點生機。」
俞龍珂遲疑了一下,「你的老師是誰?」
「沈安!」
第1660章 此戰必勝
從王韶走了之後,秦州一線的宋軍就抓狂了。
「斥候去查探王知州的消息!別擔心戰馬的損耗,咱們現在有馬!」
於是宋軍斥候瘋狂出擊。
第一天雙方展開廝殺,第二天依舊如此……
每一天的情況匯總回來,壓根看不到王韶的消息。
秦州一線急了。
「派出大隊騎兵去!」
陳漫嘶吼道:「就算是殉國了,也得把王知州的遺骸搶回來!」
宋軍震動。
城門打開,大隊騎兵沖了出去。
城頭上,陳漫看著漫天的魚肚白,憂心忡忡的道:「若是知州出事,汴梁會咆哮。」
「可北方才是大宋的目標。」
「你忘卻了一個人!」
「誰?」
「沈安!」陳漫看著遠去的騎兵,很是艷羨的道:「王知州在西北拜沈安為師,你要知道,多少人想借著學雜學的名義拜沈安為師,可他答應了誰?」
「也就是說,王知州深得他的看重?」
黃越皺眉道:「沈安的秉性……汴梁說是以德服人,很是讓人敬服。」
「屁的以德服人!」陳漫看了一眼左右,才繼續說道:「你可知他還有一個匪號?」
「什麼匪號?」
「沈斷腿!」
陳漫深吸一口氣,「王知州若是死在這裡,沈安會想方設法來到西北,以他的本事,俞龍珂只能成為京觀中的一具屍骸!」
……
騎兵一路疾馳,路上遇到了幾起羌人的斥候,可他們卻離得遠遠的,一旦去驅逐,他們就遠離。
斥候突然在大喊,然後策馬掉頭。
「敵軍來襲……」
「列陣!列陣!」
冷兵器時代,陣列就是戰鬥力!
有句話叫做散兵游勇,啥意思?散,散亂。游,孤立。
陣列排好,將領喊道:「殺過去!」
大宋早已不再是那個軟弱的大宋,遇到敵軍不用說,咱們先去砍殺一陣。
前方漸漸出現了許多人馬。
那些人馬在緩行,並未因為宋軍的突擊而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