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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當大宋的布匹蜂擁而至時,高麗布商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下一次再也不能來高麗了,否則王徽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死他。
「通商之事好說,只是……大宋能借貸多少呢?」王徽舉杯邀飲。
沈安看了一眼酒杯,「一百萬貫如何?」
王徽明顯的驚喜了。
「一百萬貫!」
文武官員們也被震驚了。
一百萬貫說借就借,大宋真特麼有錢啊!
說起來真是讓人心酸,高麗每年的收入大多給了官吏的俸祿,外加養著軍隊,這小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如今看著沈安隨口就是一百萬貫,讓高麗君臣不禁悲喜交加。
喜的是大宋真特麼大方,悲的是這個大宋太有錢了。
和遼人做鄰居高麗不怕,大不了打就是了。
可一旦和大宋做鄰居,想到大宋出手闊綽,眾人不禁為之黯然。
這就像是一個窮人有個富豪鄰居一樣,每日看著這個鄰居用百年人參湯漱口,用金箔擦屁股……那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真的壓不住啊!
有人的眼中多了貪婪之色,有人低下頭,可雙手卻緊緊地握著。
這是心動了?
王徽看在眼裡,雖然讚賞這等想法,但此刻沈安就在這裡,你們就不能裝作是和平使者的模樣嗎?
他乾咳一聲,眾人都笑了起來。
而沈安卻很是歡喜。
來吧,心動吧,出手吧。
他就希望高麗人出手,而且時機他都準備好了。
等下一次宋遼大戰時,一旦遼人被擊敗,高麗人對東京道下手……
那樣是最好的結局。
東京道,那是大宋的地盤!
誰特麼敢動,那就是大宋的對頭。
弄死你!
所以他一點一滴的在催生著高麗的野心,然後含笑旁觀。
金成俊突然問道:「沈國公,不知兩百萬貫可行嗎?」
呃!
王徽皺眉看著他,微微搖頭,同時有些不滿。
一百萬貫就已經夠了。
這些錢正好用來購買大宋的兵器,兩百萬貫的話,太貪婪,沈安怕是不會不高興。
想到這裡,王徽不禁覺得金成俊這人有些不知趣。
不知趣的臣子,自然要冷落一些。
「兩百萬貫也不是不行。」
噗!
王徽仿佛聽到了吐血的聲音,他緩緩看向沈安,覺得這位燕國公怕不是腦子抽抽了。
兩百萬貫,大宋據說每年的結餘都沒那麼多,你也敢借?
但若是真成了呢?
兩百萬貫,拿一百多萬貫賣兵器,剩下的再買些緊缺的東西……美滋滋啊!
他盯著沈安,「沈國公此言……」
沈安微笑道:「酒杯小了些。」
「拿大碗來!」
王徽只覺得熱血奔涌,多年的王者生活養成的習慣被拋在一邊,現在只想喝一杯。
王者要淡定,不能激動。
但今日卻不同。
兩百萬貫啊!
這對於高麗來說就是能翻身的一筆錢。
有了這筆錢,他甚至想去抽遼人一頓。
有了這筆錢,高麗軍隊就會成為精銳,到了那時,想攻就攻,想守就守,何其快哉?
有宮女送了碗來,隨後倒酒。
沈安這邊的宮女看著頗為嬌小,長相也算是可人,只是一張嘴,一股子口臭襲來。
「國公請用。」
宮女羞怯一笑,然後捂嘴。
沈安也笑了笑,宮女沒想到竟然能得到回應,興奮的臉都紅了。
「你那個……胃火重,多吃清淡的。」
沈安剛才看了,這妹紙的牙齒還行,也就是沒口腔毛病,那多半是胃火重。
妹紙臉都紅了,然後又是狂喜福身。
能讓大宋名醫沈安出手給你診治,這是多大的福分吶!
王徽也心動了。
不只是他,高麗的官員們都有些羨慕那個宮女。
沈安在汴梁出手不多,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名醫之稱當之無愧。
王徽的身體也有些問題,他試探著問道:「沈國公醫術了得,可否給我診治一番?」
沈安笑了笑,「外臣自然願意……」
王徽不禁心中歡喜,他知道沈安治病無需用藥,如此就不用害怕他害人。
「只是某從汴梁出發前占了一課。」
沈安摸出三枚銅錢,「三枚銅錢全是字面朝上,如此此行只能看緣分。先前某看那宮女面善,心中一動,知道這便是機緣,如此就出言指點……」
至於你王徽,那得看有沒有緣分。
你在吹牛筆!
不,是在搪塞!
王徽心中不滿,覺得自己是被沈安給戲耍了。
沈安微微一笑,把三枚銅錢往案几上輕輕一扔。
銅錢滾動,加之距離的緣故,眾人看不清。
等滾動結束後,有宮女近前一看,訝然道:「大王,三枚銅錢都是字面朝上。」
所謂字面朝上,就是通寶那一面。
要想三枚銅錢全數如此,這幾乎不可能。
可大伙兒都看到了沈安隨手一擲,所以不禁感慨著命運的神奇。
「竟然如此嗎?」王徽不禁釋然了,然後心中再次一動。
這等神奇的占卜能力,若是讓他為我占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