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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宋的鹽州。」
沈安就像是一個饕餮,恨不能把鹽州的每一寸都保護起來。
「那……怎麼辦?」
打仗最頭痛的就是這種情況,不能點火,廝殺的話傷亡太多,心痛。
打不能打,那怎麼辦?
眾人看著沈安,覺得這位郡公在此次征伐中顯得太過優柔寡斷了些。
打爛了再重建就是,大宋不差這點錢。
現在僵持著,多半還是要用人命去填,划不來啊!
「去勸降!」
隨著沈安的命令,有人去了前方大聲勸降。
「他們不降。」
絕境之下,竟然還想負隅頑抗。
「果然是西夏人。」
沈安笑了笑,「告訴他們,不想變成京觀,最好馬上歸降。」
稍後對面的聲音小了些,有人在問。
「他們問是誰領軍。」
「報某的名。」
絕境下的西夏人展示了自己的無畏,在場的宋軍都不禁為這樣的對手嘆息著。
好兵啊!
「大宋直龍圖閣,范陽郡公沈安。」
京觀,沈安!
騎兵已經包抄到了後面,一場廝殺看似在所難免。
敵軍內部開始騷動。
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反駁。
「說是會被殺死,然後堆積成京觀。」
「有人說死就死。」
「那些人怕了,說什麼害怕魂魄無法歸去。」
「說京觀是個邪惡的東西,能懾人魂魄。」
「還說您是京觀沈。」
「京觀沈?」沈安笑了笑。
西夏人中突然開始了自相殘殺,死傷百餘人,隨後那些人都棄刀跪地。
沈安走了過去,那些守軍在虔誠的說著些什麼。
「他們說只要不被變成京觀,他們什麼都願做。」
失去了張崇的統領,守軍就變成了一團散沙,在沈安這尊凶神的震懾下,跪地請降。
王真朝看著走向前方的沈安,喃喃的道:「一人之威,竟然如斯嗎?」
沈安一人站在那裡,前方全是跪倒的敵軍,無人敢抬頭。
第1435章 將在外
大軍出征,還是三路,每日匯集的信息多的讓人發狂。
連孫晗都在整理消息。
韓琦在前面叫罵。
「……那陳宏是吃狗屎長大成人的嗎?西壽軍司難打,難打才讓他去打,叫苦,莫不是要讓老夫去?老夫若是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剁了他。」
「還有折繼祖,消息至今沒來,這是想做什麼?想致仕?去告訴他,若是想只管開口,老夫保證能在官家的面前為他說話,讓他來汴梁養老。」
「……」
左路大軍在陳宏的率領下發動了攻勢,在敵軍西壽軍司防禦得力,一時僵持。
右路折繼祖那邊距離遠了點,消息傳遞太慢。
「相公!」
外面有人來了。
「相公,右路軍來人了。」
「見過相公。」
「還行什麼禮?快說。」
「相公,我軍七日前攻打左廂軍司,一時不能下,折知城募死士負火藥包前去炸城,兩次死傷百餘,最終炸塌城牆,敵軍悍勇不肯退,在口子處來回廝殺,最終知城親臨,帶人擊退敵軍,隨即入城……」
「好!」
韓琦滿面紅光的道:「折繼祖果然了得,一戰下了左廂軍司。」
「知城如今正率軍前去銀州,令小人來報信。」
「辛苦了。」
韓琦難得和顏悅色的時候。
從大軍出擊開始,他就處在一種焦慮狀態,每當有消息送來時,他就先是激動,然後又緊張,往返來回,看著人憔悴了不少。
「老夫好像瘦了?」
韓琦摸著依舊肥碩的肚皮感慨道。
眾人都能看到他眉間的喜色,於是紛紛出言湊趣。
孫晗在一一查看著消息,突然一則消息引發了他的關注。
「相公!」
他舉著文書,眾人聞聲過來。
「何事?」
孫晗說道:「我軍斥候發現敵軍潰兵。」
韓琦隨口問道,「可是洪州潰兵嗎?」
保安軍是此次征伐西夏的大本營,韓琦坐鎮在這裡,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
每日斥候會不斷在周邊搜尋,這是最新的查探情況。
「三名潰兵,無法勸降,只能殺了。」
韓琦接過文書,「這是環州的消息。」
眾人一驚,「環州……」
環州離保安軍三百里,怎麼會有敵軍的潰兵?
有人說道:「莫不是韋州?可左路軍還在西壽軍司那裡折騰呢,韋州的敵軍依舊安然無恙。」
「那是哪來的敵軍?」
大家都有些懵。
孫晗想了想,「相公,會不會是洪州的……不能,洪州的潰兵不會橫跨數百里地。」
韓琦也不知道,他皺眉道:「此事詭異,弄不好就是什麼陰謀詭計。」
眾人一陣附和,孫晗說道:「相公,會不會是有詐?」
韓琦點頭,「不管是不是陰謀詭計,戒備是必然。這裡還有一萬餘步卒,抽調八千去環州。」
這是要加強環州一線的防禦。
眾人都覺得這個決斷再沒錯了。
「相公,可咱們這裡卻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