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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說沈安以後算作是曹家人,他家有事,曹家要當做是自家有事,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負這樣的情義。
「是。」
曹佾沉默著。
女官看著那說話譏諷沈安的權貴,說道:「娘娘在宮中織布,但也練刀,若是有人不軌,娘娘說了,願持刀出宮,斬殺之!」
噗!
仿佛一股風吹來,那幾個坐在一起的權貴不禁微微後仰身體。
而那個譏諷沈安的權貴面色煞白,說道:「某並未……」
「有就有,無需推卸,若是可以,我回宮就去請見官家,求皇城司出手,查清此事……」
「不!」那權貴的冷汗都出來了,趕緊拱手道:「某錯了,某信口胡言……」
女官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叫夏爽,若是想找人報復,只管去!」
那權貴目光閃爍,連說不敢。
他被夏爽弄的臉面全無,是起了報復心。可夏爽更狠,直接挑明了,讓他有膽子就去。
太后身邊的人你也敢出手?不知道就罷了,一旦被太后知道……
這個女人……特麼的和太后一個模子出來的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話不假。
夏爽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她一路進宮,見到太后時說道:「許多權貴在曹家飲酒,有人說了沈安的壞話,國舅當即翻臉趕人,臣也出聲呵斥……」
曹太后眯眼坐著,「沈安年少有為,我家卻是暮氣沉沉。他不嫌棄大郎無用,願意結交……有人說他是為了向老身獻媚,此話無稽,且愚蠢!沈安結識官家父子於宮外,這是何等的交情!而老身只是宮中一老嫗,有何能為?那等話此後聽到了只管呵斥,再囉嗦就抽打!」
「是!」
夏爽說道:「娘娘,其實這等話太荒謬。那沈安少年有為,錢財無數,他若是想結交權貴,只需拿出香露來分享就是了,那沈家在汴梁當橫行無阻……」
「是啊!」
曹太后冷笑道:「可總是有人見不得別人好,那話怎麼說的……」
「羨慕嫉妒恨。」
「對,就是這話。」曹太后笑道:「那沈安是官家看重的人,政事堂里已經預留了一個位置,那些人此刻得意,等以後沈安進了政事堂,他的性子你可知道?」
「不是以德服人嗎?」夏爽好奇不已。
「咳咳!」曹太后乾咳兩聲,「那個以德服人……打斷腿了之後才說的。」
呃!
夏爽愕然,「那就是……把對手打怕了,他才說什麼以德服人?」
曹太后點頭,「這等性子,他若是進了政事堂,這些年得罪他的人就別想好,一個個的,有一個算一個,就算是不在了,子孫也得還債……那些蠢人啊!以後怕是會哭。」
夏爽是最近才提起來的,此前對外面的消息不靈通。
她走了出去,見任守忠在發呆,就問道:「任都知可知道沈安的秉性嗎?」
曹太后竟然說沈安就是曹家人,任守忠先前得知後就在發呆,只覺得生無可戀,此刻聽到這個問題,不禁就怒道:「知道個屁!」
夏爽馬上就冷冰冰的道:「果然是喜怒無常。」
她拂袖而去,任守忠想到她新晉在太后的身邊,以後要是說幾句自己的壞話可不得了,只得追上去。
「剛才某宿疾發作,一時失態了。」
「那個沈安……此人有些道貌……」
夏爽回身,皺眉看著他。
「不不不,只是平庸罷了。」
那雙杏眼依舊在看著他,顯然覺得這話不對。
「不不不!」
任守忠覺得自己有些亂了方寸,害怕被曹太后知道,就胡亂說道:「那是個大才。」
「大才嗎?」
宮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寂寞的宮中生活讓這些人大多成了八卦黨,夏爽也不例外。
「那他有何才能?」
「某……他詩詞……」
「還有呢?」
「任都知,快快說來,回頭我叫人去弄了酒來送你……」
「某……」
任守忠在宮中被問的差點吐血,沈安在家中卻得了一個消息。
「水軍要回來了。」
帶來的消息的是趙頊。
「怎麼去了那麼久?」
沈安覺得這次水軍出行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不知道。」趙頊四處看看,「冰沙呢?你不是弄了個什麼冰沙嗎?趕緊弄一碗來,熱啊!」
天氣很熱,但屋裡有冰,沈安覺得還行。
他斜睨著趙頊,「你莫不是騷動了?別急,既然定下了,那向氏遲早就是你的人。」
沈安覺得這娃確實是有點可憐,都成年了,可媳婦兒還是沒娶成。
當然,這個也和現狀有關係。
歷史上應當是趙曙的情況不大好,所以趙頊趕緊成親,隨時準備接班。
現在趙曙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沈安一直在琢磨他哪天會不會和高滔滔再生一個。
「胡扯!」
趙頊板著臉道:「說正事,水軍此次回來,官家的意思是說,讓他們暫時歇歇。」
「誰的話?」沈安的火氣一下就起來了。
「是韓絳。」
趙頊說道:「水軍開支不小,三司想壓一壓,暫緩一兩年,然後再撥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