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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訝然,那個老吏搖頭道:「沈龍圖這等人,哪裡會看的上那點錢,更不會為了那點錢給什麼交情。至於那位去請見……」
老吏挑眉,說道:「他不配!」
眾人譁然,覺得老吏竟然敢這般鄙夷陳松是在尋死。
小吏得他傳授了些官場的要訣,就勸道:「這等話怎麼能胡說,你這是喝多了。」
老吏淡淡的道:「你等都是蠢貨,且看著,三日之內,此事必然見分曉。」
第1726章 未雨綢繆
沈安很忙。
徐州知州馬興來了一趟也沒碰到,說是逛街去了。
而鄉兵們已經出動了,那些債主被一一弄到了沈家坐著,好茶喝著,就是沒人搭理。
沈安帶著一家子在徐州街頭遊蕩著,不時買些特產。
前世他喜歡旅遊,每到一處都要走一走,把當地有特色的地方全部走一遍,如此才算是心滿意足。
回到沈家後,那些債主堆笑著起身迎接。
「都是債主?」
沈安問了沈淮。
「是。」沈淮站在側面,只覺得心中大快。
「不不不,不敢稱債主。」
幾百貫在眼前這位的面前就是草紙,所以這些債主哪裡敢嘚瑟。更何況他們大部分人都有個念頭。
「沈龍圖見外了,那些錢……」一個債主一臉慷慨激昂的道:「那些錢某願意投進糧店去,以後有錢一起掙,虧了一起承擔。」
另一個也笑吟吟的道:「您太客氣了,這點錢哪裡值當一提。」
沈安沒空和這些人糾纏,回身說道:「去問問叔公的意思。」
沈淮去了,稍後回來說道:「翁翁說一切任憑大哥做主,他還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沈安頷首,「如此就這樣吧,給他們錢。」
他轉身出去,黃春進來了,手中拿著一疊紙鈔。
「都過來,領了自己的錢就畫個押,這裡連利息都給你們算上了,不虧。」
「可……小人願意把那錢入股糧店。」
那個債主依舊是這個說法,而且看著特別誠懇,讓沈淮都感動了。
黃春把臉一冷著,說道:「想和我家郎君套交情?沒那個交情。」
這話說的極妙,隨後結算清楚,黃春令人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銀錠。
「郎君說了,感謝諸位當年借錢之舉,沈家從不是那等過河拆橋之人,多謝了。」
銀錠在手,這錢就借的太值當了。
「沈龍圖果然講究,真不愧是以德服人。」
有人唏噓著,覺著自己錯過了和沈安結交的機會,這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稍後外面來了知州馬興。
「見過沈龍圖。」
馬興笑的讓沈彬想到了隔壁家的大叔。
寒暄一番之後,馬興就問了沈安的來意。
「只是祭奠先母。」
沈安說的很平靜,馬興笑道:「為人子,這是應當的,只是……若是徐州有不妥之處,還請沈龍圖見諒,只管說,某這裡會給個交代。」
「客氣了。」
隨後會面結束。
沈彬等他走後,就問道:「大哥,范湖就交給他去抓了?」
馬興的來意很簡單,就是請沈安別動手,一切好說,他來辦。
沈安搖頭,「某沒工夫等他,來人。」
外面進來了黃春,沈安吩咐道:「懸賞三千貫,拿了范湖來。」
「是。」
黃春領命去散發消息,沈家一家子都被鎮住了。
「傳聞他曾懸賞數萬貫,那時某還不信,如今卻是信了。」
「只是為了騙了一千餘貫的騙子,他竟然懸賞三千貫。」
消息傳出去後,徐州震動。
州衙里,馬興苦笑道:「他終究還是喜歡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此事。」
回過頭,沈安帶著一家子就去掃墓。
時隔多年再度歸來,墳墓看著很是整齊,並未有荒草叢生,也沒有看到老鼠洞。
「多謝了。」
這定然是沈橋一家子每年順帶來這裡掃墓的結果,沈安鄭重道謝。
沈橋今日也陪著來了,他說道:「當年你娘生了果果沒多久就去了,你爹也不肯續弦,就請了個婦人在家裡帶果果,就這樣帶著你們兄妹一路為官。」
「娘!」
沈安兄妹跪下。
沈橋說道:「你們那時候……安哥也還小,果果更是不知事。你們的娘是大家出身的女子,溫文爾雅,當年還教授安哥識字讀書……堪稱是賢內助。」
沈安看著墓碑,心中想了一下樑氏的模樣。
大家出身的女子,這大概是誇讚吧。梁氏那邊的人這些年也不見動靜,可見此話有些水分。
不過無論如何,沈安都從心裡感激這位母親。
他鄭重行禮。
「你們的娘臨去前,最掛念的就是果果。說是她這一去,就怕果果被虧待了……」
「娘!」
果果俯首下去,哀聲不絕。
良久,沈安兄妹起身。
「安心,汴梁離此不遠,以後每年都能來。」
果果從小就沒了娘,缺少母愛。所以此刻看著墓碑有些孺慕之色。
一行人回到了城中,卻遇到了陳松。
「見過沈龍圖。」
陳松拱手行禮,「下官當初言行不妥,竟然不能識人,以至於沈員外受騙上當,下官悔不當初,懇請沈龍圖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