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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搖擺著身體,漸漸的覺得身體擺動幅度越來越大,然後……穩不住了,身體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穩住!
穩住!
他想伸手去抓樹枝,可只是動了一下,就險些掉下去。
臥槽!
沈安現在是下不來,也上不去,就這麼吊著。
但他吊不了多久啊!
芋頭在邊上輕鬆的卷腹起身,雙手抓住樹枝,然後靈活的坐在了上面,艷羨的看著沈安,「爹爹,你真厲害!」
這小子跟著聞小種學了許久,身形靈活的不像話。
但被兒子吹捧幾句,讓沈安倍感舒爽。
「安北……」
就在他勉力堅持時,前院有人在喊,聽聲音是曹佾。
「爹爹,有人!」
芋頭盯著他,意思是爹爹你怎麼還不起來。
「好,芋頭,你去看看。」
沈安終於想到了支開兒子的辦法。
「好!」
芋頭身體一滑,整個人就掉了下去,然後半途雙手抓住樹枝晃蕩了一下,身體飛躍了過去。
他們父子倆都是在一根樹枝上,芋頭這麼一晃蕩,沈安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咻!
呯!
沈安頭朝下的落地,幸而距離地面很近,他雙手一撐,來個漂亮的前滾翻就起來了。
帥!
沈安拍拍手去了前院。
「安北,武學窮啊!」
曹佾並非是故意為難林園,而是朝中的撥款就那些,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說說!」
沈安坐下,先是揉了揉手腕,覺得有些酸。
「那些小畜生整日精力旺盛,無處發泄,把個武學弄的烏煙瘴氣的。」
曹佾提起來就頭痛,「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都是無用。這武學隔三差五就弄壞東西,去要錢腰杆也不硬啊!」
「腰杆不硬多半是腎虛。」沈安隨口說道。
曹佾滿頭黑線,「某的腎好的很。」
「那錢就別想了。」沈安的態度很明確,「該花的錢不會吝嗇,但瞎折騰的錢,三司不會給一文。」
「武學破爛也無人管?」曹佾有些怒了。
「自作孽。」沈安看著他,「老曹,你以為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曹佾冷笑道:「你知道什麼?」
沈安慢條斯理的道:「你想從武學出來,為此上了奏疏,可最後韓絳說你若是出了武學,怕是會成為一個紈絝。官家深以為然,於是就把你按在了武學。你對此很不滿意,就故意放鬆了對學生們的管束……老曹,你這樣不好,很不好!」
武學的日子並不好過,但曹佾的這種手段卻太拙劣了些。
「安北,某苦啊!」曹佾沮喪的道:「武學裡的那些小畜生當真難管,某每日折騰,生不如死。不如換個地方,哪怕重新回到軍中也行!」
他抬頭看著沈安,「安北,韓絳那個老東西壞了某的謀劃,某沒弄死他就算是不錯了。」
「此事吧,你太過焦慮了些。」沈安淡淡的道:「武學要緊的是紀律,你是祭酒,還怕那些學生?罰!」
「那些小畜生壓根就不怕!」曹佾糾結的道:「棍子打斷了都不怕,你說還能怎麼辦?」
體罰不靠譜,這讓曹佾很是無奈。
「小事罷了。」
沈安覺得曹佾真的無用。
「安北!」曹佾眼睛一亮,拱手道:「請指教!」
「咳咳!」
沈安乾咳。
「安北,請指教。」
「咳咳!」依舊是乾咳。
曹佾看著他,「嗓子癢了?」
癢你妹!
沈安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搓動了一下。
「這什麼意思?」曹佾一臉茫然。
沈安說道:「國舅,聽聞你最近在把玩一柄前唐的刀?」
曹佾馬上就警惕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借給某把玩幾日吧。」沈安一臉不屑的模樣,「唐刀某有十餘把,難道還會貪了你的?」
「可某的那把唐刀卻是當年李嗣業的佩刀。」曹佾撫須,得意的道:「李嗣業乃是陌刀悍將,此人的佩刀,價值連城啊!」
沈安心癢難耐,「國舅可知為何官家和宰輔們都屬意你留在武學嗎?」
這個是曹佾一直不理解的問題,為此夜不能寐,喝酒玩女人都不香了。
「安北你知道?」
「當然。」沈安經常出現在小朝會上,當然知道這個事兒。
曹佾猶豫了一下,「兄弟義氣呢?」
「給刀就有義氣。」沈安饞那把刀許久了,「某拿一把唐刀和你換,不虧你,是程知節的。」
曹佾心動了,「拿來看看。」
沈安親自去拿了唐刀來,曹佾見刀身上有咬金的銘文,就點頭,吩咐隨從,「去拿了某的那把刀來。」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沈安說道:「學生們的事簡單,既然不怕體罰,那就與時俱進,學邙山書院,但凡犯錯的,抄書,或是寫檢討。」
「寫檢討?」曹佾的眼睛亮了,「某記得上次聽誰哭訴過,說是那個什麼檢討讓人發狂。」
「是啊!」沈安淡淡的道:「一萬字以上,還得要觸動靈魂深處。」
「觸動靈魂深處是什麼意思?」
曹佾自然不知道這等手段,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