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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個攪屎棍在,楊朝就和吞了只蒼蠅似的難受。
秉承著讓對手難受自己就爽的原則,沈安笑的越發的和氣了。
隨後的行程里,金成俊緊緊跟在沈安的身邊,不時介紹著沿途的風景,偶爾也會說說高麗的現狀。
這個帶路黨真是不錯。
沈安笑的很是舒爽。
晚些借著金成俊離開片刻的機會,楊朝近前說道:「沈國公這是想遊覽高麗嗎?」
「呵呵!」沈安打個哈哈。
楊朝低聲道:「金成俊和老夫有些齟齬,沈國公,此乃小人。」
這等話竟然都說出來了,可見楊朝的焦急。
沈安點頭,「某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得表個態啊!
楊朝此次是想謀取大功,為再進一步打下基礎,可被金成俊這麼一攪和,他覺得事情有些失控了。
「那人……沈國公多留意吧。」
楊朝終究沒辦法拉下臉來,沈安卻笑道:「楊尚書放心,某自然有數。」
你有數就好啊!
楊朝心中稍安,晚些看到西京時,外面來了好些人迎接。
一隊難得一見的騎兵列陣相迎,更難得的是……
「大王出迎了。」
楊朝趕緊下馬,沈安卻緩了一下。
眾人下馬過去,王徽帶著百官走來。為了迎接大宋使團,他特地從開京趕到了西京。
「哈哈哈哈!」
王徽突然笑了起來,按照對等的原則,沈安也得跟著笑。王徽笑多久,他就得笑多久。可他這一路有些累,就捅了蘇軾一下。
蘇軾的笑聲……眾人都說豪邁,就果果說很吵。
「哈哈哈哈!」
蘇軾也大笑了起來。
高麗那邊的官員臉一下就黑了。
大王高聲大笑,這是給你面子,你沈安竟然不笑,讓個副使出頭,這是什麼意思?
王徽也覺得很尷尬。
作為高麗國王,他親自出迎就是給大宋面子,給沈安面子,可沈安好像不大感興趣。
他看了楊朝一眼。
就在昨夜,楊朝派人快馬來報,說沈安很是親切,還答應了給好處。
所以他才會大笑。
現在沈安卻給了他一個冷臉,這個台階怎麼下?
缺德帶冒煙的都不足以形容王徽此刻對沈安的評價,而對於楊朝,他覺得自己是所託非人。
「哈哈哈……」
「哈哈哈……」
王徽只能繼續笑下去。
他覺得蘇軾笑不了多久,如此大伙兒一起停下來最好不過了。
可他卻不知道蘇軾最喜歡的就是大笑和長嘯。
在沈家,只要聽到長嘯聲,連花花都會躲起來,連綠毛都會用翅膀擋著耳朵。
為啥?
因為蘇軾的肺活量太好了,一口氣能笑許久。
「哈哈哈……」蘇軾遊刃有餘。
「哈哈……哈哈……」王徽開始喘息了。
「哈哈哈哈……」蘇軾覺得自己還能再笑一刻鐘。
和蘇某比大笑?
呵呵!
他覺得王徽真是自找沒趣。
「咳咳咳!」王徽止住了笑聲,身邊馬上有臣子出來解釋,「大王見到沈國公,很是歡喜,不勝歡喜啊!」
沈安笑道:「外臣見到大王就覺著親切,竟然心生感動,一時哽咽,不能出聲,失禮了。」
操蛋!
高麗君臣都覺得眼前的沈安純屬是個潑皮。
什麼叫做心生感動?什麼叫做一時哽咽,剛才這貨還在笑,哽咽能笑?
不要臉!
瞬間高麗君臣對沈安的評價馬上就變成了負面。
於是他們都不時看楊朝一眼。
這個老東西,竟然把沈安說成了對高麗親切的友好人士,這下打了大王的臉,回頭有他的好看。
「哈哈哈哈……」蘇軾還在笑。
沈安乾咳一聲,蘇軾這才停住了,然後意猶未盡的道:「某胸中有正氣,不笑不暢快。」
「這是……子瞻先生?」
王徽笑道:「子瞻先生文採風流,讓人崇敬,今日得見,我不勝歡喜,回頭還請多多賜教。」
他覺得誇讚了蘇軾,沈安定然會不自在。
但這等挑撥離間的手段,對於沈安來說完全免疫。
一番寒暄之後,眾人進了西京城。
沈安等人被安排在驛館歇息,晚些宮中準備了晚宴,款待他們。
洗澡更衣之後,沈安叫來了黃春。
「那個金成俊要盯著,此人弄不好就是咱們此行的一個收穫。」
黃春點頭,回去交代了,再回來時,他說道:「郎君,那金成俊怎會變成這樣了?」
金成俊在汴梁時很是風度翩翩,可怎麼就變的這般低三下四了呢?
蘇軾不解。
外面有人來尋沈安,沈安說道:「某去去就來,你若是無聊就去尋黃春說話。」
他的謀劃許多都和黃春交代過了,蘇軾可以去尋求解惑。
蘇軾去尋到了黃春,問了金成俊的變化。
「這個?」黃春說道:「在從汴梁出發之後,郎君對金成俊很是親切,這讓他有些得意。人一得意就會忘形,郎君不失時機的答應了他一些虛無縹緲的請求,這人就飄了。」
「可安北後來冷落了他。」蘇軾對這等手段完全不懂,讓黃春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