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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韓琦呢?沈安呢?」
「這個……」
曹佾不肯出賣兄弟,就含糊道:「韓相和沈安說是去尋兵書。」
「是嗎?」
趙曙贊道:「這還不錯。」
武學首要是傳授兵法,而兵法傳承千年,什麼《孫子》、《三韜》、《尉繚子》什麼的,需要仔細推敲。
「你也去,好生跟著學學。」
趙曙發現曹佾有個好處,那就是不會坑人。
滿朝文武,有這等屬性的也就是曹佾一人而已,就如同是絕世珍寶般的稀少。
這樣的國舅要重用。
於是還在籌備中的武學就有了負責人。
曹佾站在那沒動,趙曙笑道:「去吧。」
他以為曹佾是有些呆,可曹佾卻是在發愁。
韓琦和沈安如今在喝酒,他去哪找他們?
去酒樓?那回頭趙曙得收拾了韓琦和沈安。
韓琦被收拾喜大普奔,可沈安呢?
不能出賣兄弟!
曹佾出了皇城後左右為難,最後一跺腳,乾脆回家去了。
「官家,國舅回家了。」
消息傳到宮中,趙曙大怒。
「我才將委以重任,他就這般輕慢嗎?來人……」
「咳咳!」陳忠珩在邊上冒死勸諫道:「官家,國舅純良……」
這個倒是,曹佾的秉性真心不壞。
「娘娘那裡……」
趙曙恍然大悟,吩咐道:「去告訴娘娘。」
他對陳忠珩滿意的點點頭,覺著這廝太壞了。
曹太后得知了此事,曹佾定然會被毒打一頓。
朕就看熱鬧好了。
稍後夏爽急匆匆的出宮,直奔國舅府。
曹佾哭喪著臉再度進宮……
沈安和韓琦在酒樓里交流了一番關於黨爭的問題。
「老夫以為,擒賊擒王!」韓琦喝酒很是豪爽,一仰頭就是一碗。
沈安淡淡的道:「官家會護著文彥博……韓相,您這是想拿下官當刀使嗎?」
文彥博對政事堂始終是一個威脅,老韓不忌憚富弼,卻忌憚老文。
韓琦豪爽的笑道:「若是能弄他下去,老夫保准讓希仁上次相。」
沈安只是心動了一瞬。
包拯現在是末相,次相是曾公亮。
老曾開拓不足,守成卻有餘,所以位置很穩。
老韓敢許諾,那就是有把握把曾公亮弄下去……
但這個次相有啥用?
上面是韓琦,老韓壓制副手是慣例,曾公亮就被他壓制的苦不堪言。
而末相卻不同,上面有曾公亮頂著,下面有參知政事富弼墊底,小日子很舒坦。
「呵呵!」
沈安舉杯,絕口不提此事。
小狐狸!
韓琦看著他,嘆道:「年輕人,算計過多,這日子還怎麼過?老夫當年如你這般時,堪稱是意氣風發,可你看看自己,就和一個年邁的老人一般,毫無生氣……」
沈安只是笑了笑,但心中卻在反省著自己最近的心境。
自從老二毛豆出世之後,他的性情就變了不少,比如說多了寬容,少了狠辣,汴梁城中,沈斷腿的名號有些沒落了。
這個要引起重視啊!
沈安舉杯,準備把老韓灌醉。
韓琦舉杯,準備讓沈安今日酒後吐真言……
於是稍晚就出現了一個奇觀。
「韓相!」
掌柜看著醉倒的韓琦,束手無策。
「來人,多來幾個!」
老韓太胖了,喝醉之後,幾個人都抬不動他。
而沈安也好不到哪去,被李寶玖架著下了樓,只是他不能騎馬,李寶玖沒法,當街攔住了一輛馬車。
「放肆!」
車夫拎起馬鞭就想抽,可李寶玖戾氣發作,就拔刀喝道:「滾下來!」
在他的眼中,汴梁人大抵除去主人一家之外都可殺,所以那殺氣迸發,把車夫嚇尿了。
「誰?」
車簾掀開,露出了一張婦人的臉。
李寶玖愕然。
婦人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被他架著的沈安,就罵道:「活該!」
李寶玖低頭,「娘娘!」
女子正是梁氏,她冷笑道:「這是喝多了?罷了,讓他上來。」
沈安被架上了馬車,後面的韓琦也下來了。
韓琦下來的動靜很大,十餘人換班,用一張榻把他緩緩挪下來。
韓琦的隨從在邊上懊悔不已,不時看看外面。
可消息瞞不住了啊!
——韓琦和沈安在上衙時間在外面喝酒,還喝得爛醉!
……
馬車裡,梁氏看著躺在邊上的沈安,冷笑道:「尊榮,這便是你給我準備的尊榮?為了謀生,我還得帶著大郎一起做生意。堂堂大夏太后,就在汴梁的殺豬巷裡當壚賣酒,你覺著丟不丟人?說話!」
沈安沒動。
梁氏冷笑道:「你這樣的人,狡猾的讓人脊背發寒。在興慶府時,你看似玩耍般的就讓所有人上了你的當,不得不隨著大勢而動,而你只是一人,就趁勢把興慶府變成了人間地獄……
你這樣的人,不是你信任的人,你怎會當著他喝醉?韓琦絕不是你信任的人,所以你裝什麼裝?」
沈安還是不動。
「你這是逼我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