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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新的鐵筒子來。」
沈安準備給他們一個全新的認知,笑的很是純良。
曹佾在琢磨著:「石彈要和鐵壁契合,如此就不泄氣,確實是這樣。」
不過他不知道這樣的手段有多少作用。
「而且你裝藥太少了。」沈安叫人去弄了更多的火藥來,順帶弄了粗布來。
「把鐵筒子捆在桌子上。」
「為何?」
「扛在肩上更穩妥吧。」
「不想死就照做。」
沈安覺著一百種解釋都不如一次炸膛更讓人印象深刻。
富弼等人在看熱鬧,從沈安來了之後,他就更加的期待這種火器了。
「安北是火器大家,他若是能改進一二,這火器說不得會更厲害。」
稍後一切準備就緒,沈安親自裝藥。
「那麼多?」
沈安的裝藥量是曹佾的一倍,曹佾見了不禁訝然。
「你沒見過更多的。」
後來的奧斯曼剛弄出了火炮的時候,因為火藥的性能很爛,為了把石彈擊發的更遠,只能選擇多裝藥,把火藥填滿了炮膛。由此必須要加厚火炮,於是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都退後!」
沈安拿著火摺子,神色嚴肅的看著曹佾,「聽我的。」
曹佾嘴唇動了一下,「好。」
眾人退後,沈安還令人準備了盾牌,「給富相他們用。」
三衙長官心中犯了嘀咕,心想你竟然準備了盾牌,這是何意?
難道這個鐵筒子多裝藥會爆炸?
富弼嘴硬,「老夫無需這些。」
「會炸死人!」沈安把火摺子往引線上湊過去。
嗤嗤嗤……
點燃引線後,沈安拔腿就跑。
眾人本來沒當回事,見他跑的倉皇,不禁就舉起了盾牌。
富弼被嚇了一跳,趕緊舉起了盾牌,招呼道:「安北快來。」
他準備把盾牌和沈安分享,可沈安卻一溜煙跑到了他的身後,躲在了最後面,這樣除非是把前面的這些人全給炸死了,否則他定然無恙。
富弼心中惱火,正準備說話,就聽到了轟鳴聲。
「轟!」
比以往更猛烈的爆炸聲傳來,沈安縮頭縮腦的躲著。
前方沒問題,他能看到有人的腿在打顫。
「沒事了。」他一臉勇敢的走出去。
前方的大型木靶子的中間多了個窟窿,眾人仔細看去,那石彈竟然飛出了老遠。
「妙啊!」
富弼撫須贊道:「多裝藥就能如此,若是再多些呢?」
「不必多了。」沈安仔細看著鐵筒子,已經發現了裂紋。
「再來一次。」
這一次沈安依舊是倉皇奔逃,而富弼等人卻笑吟吟的看著他,神態從容。至於盾牌已經被他們丟棄在地上。
沈安見了不禁亡魂大冒,「舉起盾牌!」
「轟!」
眾人只看到前方硝煙瀰漫,旋即有黑點飛了過來。
咻!
一枚碎片擊中了馬軍司都指揮使廖德興的小腿,他轟然倒地。
一枚碎片從不肯再用盾牌的富弼臉側飛過去,他瞬間呆滯。這枚碎片打穿了陳宏的耳朵,這才結束了肆虐。
「啊!」
廖德興此刻才感受到了劇痛,他躺在地上慘叫起來,聲音悽厲。
富弼顫顫巍巍的伸手摸摸耳朵,發現沒受傷,不禁鬆了一口氣。
而陳宏頗有些硬漢的架勢,耳朵多了個小洞也不在意,喊道:「找郎中來!」
軍中的郎中飛快而來,仔細檢查了之後,遺憾的道:「廖軍主的腿骨被打碎了,以後怕是只能瘸著走路了。」
廖德興聽到這話後就暈了過去。
他只是來看看新式火器操演,真的只想來看看,可誰曾想竟然被一發碎片給廢掉了。
富弼後怕的道:「方才那碎片就從老夫的臉側飛過去,可怕!」
陳宏的耳朵在流血,他苦笑道:「下官都沒覺著什麼,耳朵就被打穿了。」
只有曹佾對沈安的話深信不疑,所以舉起了盾牌。此刻他在盾牌上找到了兩枚碎片,後怕不已,「若非是有盾牌,某怕是就此殉國了。」
做實驗被炸死,自然屬於殉國。
「安北,為何會如此?」富弼此刻才回魂,但依舊覺得腿有些發軟。
「爆炸的強度變大了,鐵筒子太弱,就炸了。」
沈安走了過去,仔細看著幾塊最大的碎片。
「好險吶!」
曹佾想起自己當時扛著鐵筒子的時候,不禁怕了。
「若非是安北提醒,某準備等晚些再多裝些火藥,若是如此,鐵筒子多次之後定然會炸,某的腦袋……」
沈安看了他一眼,「你的腦袋會變成瓜,嘭的一聲。」
「果然是火器大家,一看就知道弊端之所在。」
消息傳回宮中,趙曙也後怕不已,「若非是沈安去了,今日弄不好三衙長官和富弼就危險了。只是他如何知道此事?」
天下沒有生而知之的人,沈安一去就發現了鐵筒子的弊端,這是為何?
張八年被召喚來了,聞言說道:「官家,出雲觀里偶爾也會有些爆炸聲。」
趙曙沉默了片刻,「原來他早就在試了嗎?為何不說出來?是了,國舅獨自想出了這個主意,若是他說出來,國舅的功勞自然會黯然失色,沈安果然是個厚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