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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實點頭,「小人一定轉告郎君。」
文彥博放下禮物就走了。
陳洛去關門,莊老實提著禮物,唏噓道:「連文相都要來送禮,咱們家可是不得了了。」
陳洛回身道:「可不是,外面好些人說文彥博會和郎君成為對頭,可他卻來送了禮,可惜沒人開賭,否則某去下一注……二梅……某沒賭,某沒賭錢。」
就在側面,曾二梅牽著點點出現了。
「爹爹……」
三歲多的點點長得頗為白嫩,當初臉上的點點早就消散了。她有些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陳洛趕緊迎上去,一把抱起她,笑道:「可是想爹爹了嗎?」
點點揪著他的頭髮,用力的點頭,「想了。」
陳洛只覺得心都軟了,曾二梅卻低聲道:「再聽到你賭錢,我就去找郎君做主。」
沈安最不喜歡家人賭錢,這個態度人盡皆知。若是被他知道陳洛賭錢,說不得會讓楊卓雪把他的工錢都發給曾二梅。
男人沒錢腰杆就不硬,所以陳洛堆笑道:「那只是順口說的……郎君出來了。」
沈安一身便衣出來了,身後是果果,另一邊是芋頭。
「郎君,文相剛走,您這時候出去不好吧?」莊老實的眼皮子在跳。
前腳才說你不在家,後腳你就從家門口鑽出來了,還帶著妹妹和兒子出門溜達,你這是在打文彥博的臉呢!
「無事,某就是要讓人知道,沈家和文彥博並無關聯。」
沈安垂手,果果牽著他的衣袖,另一邊的芋頭也是如此。
文彥博去沈家送禮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枚爆竹,炸的一干吃觀眾外焦里嫩。
「這是低頭了?」
呂誨覺著很是好笑,「他文彥博號稱端莊君子,溫潤如玉,可卻對沈安低頭了?」
司馬光在看書,他皺眉看了呂誨一眼,說道:「沈安謀劃武人進樞密院,所為何事?」
呂誨一下就明白了,「文彥博這是對謀劃戰事沒把握,所以才對沈安低頭了?」
司馬光點頭,翻了一頁書,淡淡的道:「一群人吃飽撐的想看熱鬧,可沈安早就篤定文彥博會去,所以早早出門,這是何意?就是避嫌,是在告訴官家,他和文彥博沒有交情。」
呂誨點頭,「這一局看似文彥博利用了沈安,可隨後被沈安弄掉了參知政事……」
他突然笑了起來,很是低聲的那種笑,身體顫抖,然後笑著嘆息道,「樞密使,如今的樞密使和政事堂是對立的,文彥博也算是進了一個火坑,沈安這次把他坑的不輕,怪不得要出門,大概是心虛吧。」
司馬光點頭,呂誨起身準備出去。
「沈安出門了!」
一個官員進來,眼珠子瞪得老大,「諫院,知雜,沈安出門了。」
「何時?」人沒那麼無恥吧,所以呂誨覺著沈安應當是才回家又出門了。
「文相才將出了沈家,沈安就帶著妹妹和兒子出門了。」
呂誨呆立原地,「某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之人!他真是不要臉……竟然當場撒謊!」
司馬光的臉頰顫抖著,「厚顏無恥!」
回到樞密院的文彥博同樣是渾身輕顫,然後微笑道:「無礙。」
大家都知道沈安這是在表態,表示自己和文彥博沒關係。
可表態的方法千萬種啊!
「他偏生就用了最噁心文彥博的那種,可見他對文彥博利用了自己是如何的深惡痛絕,此人……堪稱是小心眼。」
這是來自於趙曙的評價,他在噴了茶水之後,呆滯了片刻,隨後就令人賞賜了果果一箱子首飾。
這個舉動說明官家對沈安的肯定,文彥博就算是被白噁心了。
第1541章 玩什麼不好
沈安帶著妹妹和兒子出門溜達,稍晚在州橋會和了趙頊和一個男子。
男子三縷鬍鬚,看著溫文爾雅,拱手行禮,「白遜見過沈龍圖。」
沈安拱手,「見過白侍讀,幸會。」
果果站在沈安的側後方,臉上薄紗垂落,福身行禮。
「果果,花花呢?」趙頊很是好奇果果今日出行竟然不帶愛寵。
「花花最近喜歡在毛豆那邊。」
狗是最敏銳的,家中有了孩子,它會小心翼翼的看著。
趙頊點頭,問道:「那綠毛呢?」
那隻賤鳥讓人頭痛,果果苦著臉道:「綠毛昨日說壞話,被哥哥罰關籠子兩日。」
呃!
趙頊心中暗爽,卻一臉糾結的道:「別擔心,明日就出來了。」
活該!
他偏過頭就笑。
那隻賤鳥的嘴真的賤,開口就讓人恨得牙痒痒的,偏生在果果的面前裝出一副很乖很純潔的模樣,否則沈安早就一刀剁了它。
大家混在一起,緩緩在州橋附近遊蕩。
「見過沈龍圖!」
「是果果小娘子!」
「……」
沈家發家的開端就是在州橋,許多小販都認得他們兄妹,一時間各種美食都被送了過來。
果果只是拿了兩樣,很是乖巧的沒給錢,贏得了一陣「果果小娘子真是大方。」『果果小娘子真是可愛』的讚美。
這種時候給錢就是打臉,所以不給錢反而是正確的。
一行人最後尋了家酒肆,隨行的侍衛頭領陳全進去,直接就包下了整個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