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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閃過,梁乙埋瞪大眼睛,卻沒有絲毫反應的餘地。
這是王宮中的侍衛,按理最為忠心。可現在卻有人變成了刺客,這個變故讓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侍衛前沖兩步,突然腳下踉蹌,然後抬頭看著樓上,不甘的大吼一聲,重重倒地。
他的咽喉處插著一支弩箭,撲倒後的撞擊讓弩箭穿透了後頸。
梁乙埋只覺得渾身發寒,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
侍衛里出現了刺客,安全的王宮頓時變成了危險地帶。
他緩緩回身,就見到剛才在樓梯轉角處遇到的男子正收了一張小巧的弩弓。
「多……多謝了。」他話一出口,才發現嗓子沙啞的厲害。
「不客氣。」
沈安出現了,他已經換了衣裳,身後跟著李寶玖和黃春。
「你要去哪?」梁乙埋和他一起往外走,「那些人看到我來了此處,多半會猜疑你們的身份,你此刻出去就是找死。」
「這裡悶得慌!」沈安呵呵一笑,帶著人走出了客店大門。
「這個瘋子!」梁乙埋看著那些侍衛,最終找出了兩個認為比較穩妥的,「去跟著他。」
他一路回到了宮中,稟告了先前的事。
「侍衛不穩靠了?」梁氏面色鐵青,「看來有人是想剪除我的羽翼,首要就是殺了你。所以才會發動藏在侍衛里的奸細。查一遍,快去!」
她揮舞著雙手,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喊著。
清查註定是徒勞的,稍後梁氏醒悟過來,趕緊叫停,可侍衛還是被拷打死了兩人。
她走出了大殿,看著那些神色惶然的侍衛,突然覺得四面皆敵。
「沈安如何了?」
有人去問,稍後帶回來了那兩名侍衛。
「娘娘,有多名貴婦邀請沈安遊玩,十餘輛馬車招搖過市,百姓為之側目……」
梁氏冷笑道:「他也不怕死在那些貪婪的女人的身上?罷了!」
……
興慶府的大牢里,獄卒罵罵咧咧的在送飯。
大牢里光線昏暗,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堪稱是威力無窮。
隨著梁氏姐弟和權貴們的鬥爭越發的激烈,大牢里的人也越發的多了。
所謂的飯不過是些雜糧混合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大抵狗都不樂意吃的那種味道,可人犯們卻搶作一團。
「啊!」
一個婦人被一個大漢壓住了,她拼命地掙扎著,邊上的兩個孩子在撕咬大漢。
大漢大笑著,婦人在嚎哭……
「好了!」
獄卒喝罵道:「滾下來!」
大漢抬頭,遺憾的道:「哪日讓某弄她一次?某給你好處。」
獄卒弄了一堆所謂的食物在盆里,隨手敲了一下,然後罵道:「弄尼瑪!這是李寶玖的家人,娘娘說不準何時會提審,若是你把她搞瘋了,到時候還是某倒霉。」
婦人抱著兩個孩子躲在了角落裡,死命咬著嘴唇。
大漢回頭看了她一眼,「每次都是只能動動手,特麼的!」
……
沈安結束了和貴婦人們的聚會,喝的爛醉,幸而沒失身。
他回到客店後,馬上就喝了醒酒湯,然後清醒片刻,就叫人來議事。
「情況危急,許多人在聯手,本來說是過了今年再動手,可梁氏令人突襲了遼人的密諜之後,那些人急了。」
沈安喝了一口茶水,揉了揉太陽穴,「馬上安排兄弟回去報信,讓王韶按照某走之前的布置準備……」
「是。」
「郎君,那下面咱們該怎麼辦?」
「涼拌!」沈安打個哈欠,「等著,梁氏會來的。」
眾人出了房間,嚴寶玉問道:「郎君從哪得來的消息?」
黃春指指張五郎。
「那些女人!」張五郎突然覺著自己很是無用,「某一直以為沈龍圖弄了這個減肥之事是想勾梁氏,可如今看來卻不是。他是為了從那些貴婦人的口中套取消息。」
黃春舔了舔嘴唇,「有幾個長得好的,在郎君喝多了之後摸了他,還親了他。」
嚴寶玉皺眉道:「你就不能看些別的?」
黃春振振有詞的道:「某擔心她們會對郎君下毒手,所以她們一摸郎君,某就得盯著,否則她們的手中有毒針怎麼辦?」
「那親呢?」
黃春舔舔嘴唇,「說不定她們的嘴裡有毒。」
這個色胚!
張五郎皺眉,黃春突然正色道:「郎君從不做無為之事,五郎你在興慶府的這段時日,獲取的消息可有郎君的多?」
張五郎搖頭,苦笑道:「某多半是單獨和那些人見面,獲取消息艱難。沈龍圖弄了這個減肥,一下就聚集了十數人,全是權貴的女人。興慶府中消息最靈通的就是她們。此刻某想起來,覺著沈龍圖若是來了皇城司,怕是也能做個都知。」
黃春笑道:「郎君可不願意割一刀。」
「郎君說梁氏會來。」嚴寶玉的眼睛一亮,「她若是來了,那就是對郎君低頭了?」
張五郎點頭,「看吧。」
他有些心事重重,黃春看出來了,就自來熟的勾著他的肩膀,「說吧,有事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
「梁乙埋來過這裡,沈龍圖必然會進入某些人的眼中,那些人會以為他是梁氏的人,到時候那些人一旦要在城中發動,必然會來圍殺此處……」